第十章 姬红萤夜（上）

bsp;顺山出后，江流下游靠岸处，如漫天繁星，一闪一烁，黄绿飘舞，在朦胧之月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

    “老伯，劳烦您就停靠于前方吧！”木易沙华转过身，向后方喝道。

    “好勒，稍等！”

    船慢慢靠向岸边，越近越亮，亦越近越美。逐渐，船只深入其中，在萤火虫的围绕下，如裹上一层闪闪微光。

    这样的场景下，九九曼珠深感眨眼也是一种奢侈。她睁着眼，直呆呆地观赏着这一切。

    船身微微一震，木易沙华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走了！”

    木易沙华细腻温和的声音在九九曼珠耳边回荡了一番后，她才注意到船已靠岸。她迫不及待上岸，便慌忙跑出，头不小心撞上了船室的门框，只听“哐”一声，门框裂了，船身有些倾斜，船顶看着像要倒塌的样子，九九曼珠则像无事人一般，轻轻摸了下头，便继续跑下了船。

    船伯见此，竟被惊到一语也发不出，整个人呆滞地立在船尾。木易沙华望了望船顶端，朝船尾一倒一摆地穿过，深怕船顶突然倒塌。他把船伯匆忙带下船，将身上携带的所有银两都递给了船伯，然后尬道：“老伯，实在抱歉！这船我们买了，多的就当赔偿和补贴。”

    船伯木楞在原地，直到船只突然倒塌，他才回过神来。他跪于岸边，看着船一点一点沉入江底，他心如刀绞。良久，他看了看手中鼓鼓的银两袋，两眼旺旺，回头一望，却发现两人均不见踪影。

    .

    “曼珠，你……！”木易沙华无奈道。

    九九曼珠两眼兮兮，委屈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开心，就这样了。”

    木易沙华语重心长道：“下次，你要撞也只能撞我的，知否？”

    “知——，不是，我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九九曼珠说着，头便低了下去，不敢瞧木易沙华的脸。

    木易沙华轻敲了她的头后，便沿着一旁几十丈高的垂直壁岩，一跳一跃，登上了顶。他颔首而瞰，大声喝道：“你要是能上来，我便不再论你对错，也不再提及此事。”

    九九曼珠闻声仰面望上，眼中少了分难过，多了分欣喜。她微微瘪嘴，问道：“你说的话可作数？”

    木易沙华反问道：“我说话何时不作数？”

    “那行！”

    话音刚落，九九曼珠便飞升而上，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立于木易沙华跟前。他见她突然现于眼前，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道：“你……”

    九九曼珠见他神色有些慌张，自觉他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笑了笑，发问道：“我水吗？”

    “什么？”

    九九曼珠学着木易沙华之前调侃她的口吻说道：“就拿牛肉来说，集市上售卖的牛肉大多都灌了水。——，增其重量，升其价值，然一煮……”

    木易沙华见她如此，眉眼微皱，忙到：“好了，好了，你看看那边！”木易沙华用手将九九曼珠的脸捧住，朝另一个方位移了过去。

    届时，九九曼珠瞪目哆口，两眼放光，看着这一片草地与星空木讷了好一会。

    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漫天飞舞，散发着橙红色的光，时亮时弱的。

    木易沙华继续释道：“这些是萤火虫，又叫夜光、景天、如熠燿、夜照、流萤等，在萤火镇有姬红萤、黑萤、窗胸萤这三种。大多数萤火虫都散着黄色和绿色，或者黄绿色的光，就如刚刚江畔边的那些，而我们眼前这种比较少见，是姬红萤，散着红色的光。”

    “这是我见过除了彼岸花海以外最美的景物了。在缙云，师哥带我去缙云顶看的九彩流云虽美，可它终究会欠缺一些红色独有的韵味。所以，谢谢你，沙…华！”九九曼珠看着前方，一群姬红萤飞扬于星空之下，她深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