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裴寂言只说完这两个字便上了马车。
福泉忐忑不安的跟了上去,马车内已经等在那的齐杰,原本写满不爽的脸,再清裴寂言时,登时笑了起来。
“元宝,你看,果然老天爷这两天都在帮我,知道我最近收拾不了他,所以就安排人打了他。”
齐杰本就不喜裴寂言,总觉得有个少了命根子的表哥是个很丢脸的事情,加上之前落水的事,他是真想直接命人打他一顿,可偏生母亲前两日就交代了,最近不许他去招惹裴寂言。
“就是,就是,少爷真是福星高照。”元宝说完应和的话,还立马递过去一张帕子。
齐杰这才发现,他刚才一激动,居然鼻涕都流出来了,面上有些恼怒,接过帕子,转头看了眼满脸是伤的裴寂言,才又笑了。
一路上,齐杰都在各种嘲讽,而裴寂言则淡定的靠在马车边上。
好不容易回了齐南侯府,裴寂言顶着一张都肿起来的脸,一路走回了澜风苑。
跟在他后面的福泉,满脑子都是,因为自己没跟着表少爷,表少爷被人打了,齐管家会不会罚他,侯夫人会不会罚他。
最后简直吓到腿软,好不容易撑到了晚上躺下,才侥幸的想着。
看来或许没事,这样一想,原本只是想谨守本分的福泉,还真对裴寂言起了点恻隐之心。
同样躺下的裴寂言对福泉在想什么并不感兴趣,他早早就吹了灯,便躺下。
他身上的伤,其实是张启元的小厮推搡所致,他本可以避过去,却故意顺势从一个小坡摔了下去,然后弄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也就是看着吓人,他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他昨夜就在想,若是他受伤了,那人会不会出现,所以今日即便张启元不找事,他也会故意挑事。
想到这,他拼命地告诉自己,他这样做只是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黑暗与嘲讽的路上独行,怎么能奢望还有人会真心的想要帮他。
只是想到曾经有过的照拂,他又生了期许,那人这次会怎么做呢?
……
漆黑的屋内,裴寂言盯着青灰色的床幔,随着窗外一点点的开始露白,他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他慢慢坐起身,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嘴角自嘲的勾起,那双本就阴郁的眼,布满了血丝。
所以他这一晚到底在等什么呢?
……
福泉从一早就感觉,表少爷今日的情绪很不好,不过他偷偷瞄了一眼,裴寂言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心下了然。
这要是换他,被人打成这样,心情也好不起来。
“表少爷,你这伤应该请府医看看才是。”
“不必了。”想必他大舅母应该是知道了,伤他的人是谁,所以才故作不知。
呵呵,毕竟名声再重要,他大舅母也不敢随意得罪位高权重的张家。
福泉听出少年话里的冷意,不敢再劝,跟着裴寂言上了去望都书院的马车。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才坐好,马车就动了起来。
“诶,不等四少爷吗?”
车夫甩了甩缰绳,对着问话的福泉回了句:“齐管家说了,四少爷昨夜不舒服,侯夫人已经差人去望都书院请好了假。”
福泉点了点头,靠在车窗边上的裴寂言听言,似想到什么,眼眸一暗。
就在马车快到望都书院时,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