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抬起手,瞧着自个新包好的指甲,半点都不紧张。
“哥哥你怕什么,总归是查不到我们的头上,这南云舍在燕郊城里这些年,也没什么作用,正好这次弃了,也省的以后还得往里头扔老本。”
如玉像是没看见自家哥哥更黑了的脸色,捂着唇角笑了笑。
“呵呵,哥哥你说若是齐君然知道他心上人的画,到了萧墨城手里,会不会一气之下彻底白了头?”
“你既是这般恨齐君然,那肚子里的那块肉,还留着干什么?”
殷书亭看着瞬间就不言语的如玉,抬手抚着紧皱的眉心,看来他得尽早将如玉送出燕郊了。
……
左相府的书房内,萧墨城将手里的画卷放下,看着上面被他抓出的折痕,伸手细细的抚平。
随后似想到什么,素来谦和有礼的脸上满是厉气,对着门口守着着的护卫吩咐道。
“去将南云舍的主子给本相带过来,切莫伸张。”
待护卫离开,萧墨城才又回了书案,慢慢将桌上的画卷打开。
画卷上是一副坐在秋千上的少女,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衫,娇软动人,一双圆圆的眼眸带着纯真,仿若人间一朵富贵的娇花。
“念儿,念儿……”萧墨城纤瘦的手指拂过画卷边框,却是半点都不敢触及少女的身影。
他完全不知,此时此刻他的身后,正站着个与画中少女一般容貌的女鬼。
苏软定定的看着那副美人图,一双鬼眼泛起了殷红。
她像是没有看见屋外已经开始微微泛亮的天色,鬼脸呆滞的穿墙而出,本能做着逃离。
只是她脑里还是不停有纷乱的记忆,叫嚣般翻涌而出。
就在她快支撑不住时,一双手扶住了她。
苏软靠在熟悉的怀抱里,抬眼看着一脸心急的如烟,苦笑着开口。
“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如烟我头疼,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轻点……”
别那么用力的点我额头。
看着怀里鬼力不支晕过去的苏软,如烟叹了口气,赶紧带着怀里的傻姑娘,飘回了齐南侯府的池塘。
……
而此刻正坐在池塘边上裴寂言,心口一窒,他抬眸看着起了轻微波澜的水面,蹙了蹙眉。
从半个时辰前,他就莫名的感觉到了烦躁,所以才会直接起身出来,想要冷静一会。
可无果,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
裴寂言低垂着眼睑,将胸口的玉佩取下,才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难不成他是不自知的又在想,某个贪睡,又说谎成性的精怪吗?
抓着玉佩的手用力,抬眸看着头顶冒了些晨光的天空,裴寂言漆黑的眼眸一暗。
又是一天了,精怪这次有三月未曾出现了,所以,她是真的随着本性冬眠了?还是已经去了别处,不会再回来了。
……
福泉走到池塘边,便看见他家表少爷正只穿着里衣的站在那,素来都束着的发,更是直接的散乱在后背。
再配着脸上那副,仿若失了什么心爱之物的神情,简直就让人瞧着,心口都开始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