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季节,金柳河畔,抽芽的柳枝随风飘荡,绿油油的一大片,远远的看去像是一群身着绿色罗裙的舞娘在翩然起舞。
荣安那年才十五岁,穿着宫内新裁的粉色春裙。芙蓉面,粉颊带笑,往那儿一站,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她是偷溜出来的,路途遥远且难行,好不容易到了这金柳湖畔,已是香汗淋漓,脚酸腿软。
站在金柳湖边上,感受着凉风吹拂,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抹满足的笑意在荣安的面上漫开来。
远处偷偷打量着她的宋怀玉,不禁看呆了,世上怎么会有笑起来如此好看的姑娘。
他暗暗想,若她能对自己也笑一笑,哪怕是天上的云彩,他也愿意给她摘来。
“谁?谁在那儿?”
小姑娘脆生生地一声呼喊,宋怀玉偷看是被抓着了,吓得一激灵。
宋怀玉家,虽是武将世家,可也是知书识礼的清流世家。
自小男女大防,君子品性,都是耳濡目染。
所以,如今这般偷看的小人行径被姑娘当场抓包,委实是丢人的紧,辱没了那些圣贤书。
宋怀玉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敢出去面对荣安,闪躲着眼神,不大敢瞧她。
“你是谁?在那儿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年纪不大的缘故,荣安好似没觉得他方才有何不妥。
眸色清亮透彻,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羞怒,一脸认真地问宋怀玉,宛若莺歌的声音脆的像是珍珠落在白玉盘上。
这样天真烂漫的荣安,宋怀玉竟觉得自己被她所感染了。一扫扭捏的姿态,英气十足的面容上又挂上了独属于宋怀玉的不羁笑容。
“我叫宋怀玉,在家排行老九,熟识的人都叫我九郎。方才,在那儿看风景。”
“九郎...宋九郎,送酒郎?”
“噗嗤!”
原本荣安正一脸认真地念叨宋怀玉的名字,多念了几遍后,才发现问题。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家是卖酒的吗?”
荣安笑着打趣宋怀玉,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两朵浅浅的红晕,眉眼弯弯,看宋怀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一缕春光。
这个名字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话了,只不过,被荣安笑话,宋怀玉还是第一次觉得羞赧。
面红耳赤地挠了挠后脑勺,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不...不是,巧合而已。”
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宋怀玉抬起头,绯红着脸,满眼期待地看着美丽动人的荣安。
“还不知姑娘芳名?”
荣安没有立刻答她,娥眉轻蹙,抿着唇认真思索一番后,勾唇一笑。
眉眼飞扬,神情说不出的骄矜与傲气。
“我在家排行第六,兄长姐姐们都叫我小六。”
宋怀玉不禁被荣安这人小鬼大的样子给逗笑了。
荣安一直盯着宋怀玉,觉得面前这少年郎竟有几分好看,剑眉星目,与她在宫里看到的那些咬文嚼字的书生都不一样。
宋怀玉就像是一束刺眼的光,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浓烈。
凉月阁
落日余晖,倾洒一室。翠翠垂着头跪在木板地面上,算算时辰,差不多四个时辰了。现在已经是头昏脑涨,四肢乏力。
傅沅稳坐在堂上的黄梨木椅上,面容冷凝,漠视着翠翠虚弱的摇摇欲坠地身子。
傅沅,她的心从来都是冷的,尤其是碰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还没想起来吗?我最恨背叛我的人,翠翠,你太让我失望了。”
耳边传来傅沅冷冷的声音,翠翠猛得抬头,迷蒙着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疯狂地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有...没有,翠翠真的没有。”
“这是怎么了,小姑娘犯错了?”
蓦地,人未至,声音先到。清朗的男声,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听起来有些散漫。
傅沅抬眸,目光微冷,看着白衣翩翩的夜倌迈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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