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住在刘彦松心上,是个极深重的地位,比之至亲血脉,也差不了多少,轻飘飘的一句已经割舍,连别人都骗不到,更无须说是自己了。
刘彦松现如今的情况,很像以往在乡间流传的话本小传,书生被喜欢的女子家看不起,分你读书回来之后,严厉的为自己出了口气之类,但无论是怎样,都有一个共同点,曾经住在自己心头的人,早就跃入别人的心中。
许百川看着神情悲伤的刘彦松,脑中回想的是那些话本小传,他没由来的叹道:“既然放不下,那不如回去看看,多少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刘彦松紧握的拳头已经松开,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应,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在许百川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又开口:“多谢兄台,离这不远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回去看看,哪怕没有许百川所说的事情,也可为自己寻一份安心,虽然女子与另外一位男子交换过了信物,但刘彦松心中仍然抱有希望,他总归与女子认识了许久,相信她。
始终是挂念的。
许百川都看了一眼天时,平静道:“今夜在此留宿,明日一大早便去,至于钱财自是由你来出,姑且当做护持你的费用。”
刘彦松点点头,松了一口气,由他现在一个人回去并不安全,不是还好,要是真发生了那一档子事情,他可保不住自己。
许百川至少还有一把剑。
……
第二日清晨初升,许百川就被迫不及待的刘彦松叫醒,一番洗漱过后,由刘彦松带领着重新折返回去,只不过相比于之前两人用脚行路,这次搭了一辆牛车。
花了两块铜板。
赶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皮肤晒得黝黑,脸上纵横布满风霜,身材高大,但不知为何,脸上总挂着憨憨的笑容。
中年汉子喝了一口自制的劣酒,舒服眯着眼睛叹气,在递给刘彦松时被他婉言拒绝了,中年汉子也不在意,打了一个哈欠,疑惑问道:“二娃子,你咋个又要回去,不是说了外出做大官嘛?”
刘彦松看着一脸好奇的许百川,有些悻悻然,红着脸开口:“根叔,是外出求学考出功名,才能去做官,你不要听镇子里的人瞎说,信不得。”
中年汉子毫不在意的摇摇手,大着舌头说道:“都一样都一样,你既然不想说这个,那俺就不说,不过有件喜庆事,俺要同你说说。”
刘彦松以为是中年汉子家里出了什么喜事,也没放在心上,路途无聊,干脆就让他说了出来,权当做解闷。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故作高深道:“你知道镇上最漂亮的女娃娃是谁不?”
刘彦松毫不犹豫的回应:“自然是孙家的小姐。”
中年汉子点点头,又说道:“俺要说的是这些事,就与那个孙家女娃有关,她呀,要嫁人了,听说要娶她的那位公子也是身世顶好的人,好家伙,彩礼足足有四匹马来拉,真了不得。”
说完这些,中年汉子自觉满足了心意,也不再多嘴,专心赶着车。
但他这一番话语,颇为不一般。
刘彦松眼神空洞,看看飞驰而去的地面,竟生出了一种想要跳下去的想法,得亏许百川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百川皱眉说道:“何苦?”
在接下来一段行程里,刘彦松一直没有回话,也没有其他多余动作,就静静瘫坐在牛车里面,直至快到了小镇,才陡然惊醒,牛车还没有停稳,就一扭一扭的跑下去,甚至连包裹都没有来得及拿,许百川叹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向中年汉子告别,遥遥跟在刘彦松屁股后面。
刘彦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体本就不算好,又一番急奔,早就累得不成样子,尽管如此,他还是来到了孙府。
他心头上的女子就在这里。
和往日的清幽不同,今日的孙府格外热闹,上下张贴了喜字,就连挂在四处的红灯茏,也格外喜庆。
刘彦松呆呆看着这一切,想要走出去找到女子质问,脚步还未踏出,就又很快的缩了回来,随即自嘲道:“刘彦松,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那女子根本就不在意你,做的再多又有何用,终究是徒劳。”
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这句话,许百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现在想要去做些什么,那就大胆去做,有我护着你,怕个什么?”
刘彦松脸色潮红,连忙摆着手说道:“这是小生自己的事情,怎么能麻烦兄台呢。”
许百川哦了一声,平静问道:“我这便回去?”
抬脚欲走,却发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是刘彦松。
刘彦松脸色更加红,小声说道:“小生还是想要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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