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镇继续南去,没有心头上的女子之后,刘彦松好似放开了不少,许百川在路上曾经说出女子来取笑他,而他一笑置之,或许是被许百川救了一命,他没有再叫许百川兄台,反而叫许百川先生,许百川问他为何,他笑着说,救命之恩同于父母,而一日为师便为父,我不能叫你父亲,那便叫你先生吧。
许百川虽然读过不少书,明白许多儒家经义,但对于先生这一号尊称,他是知道分量的,自己在读书上连刘彦松都不如,此时被叫做先生,显得有些怪异,他不止一次纠正过,但每次刘彦松都会这么叫他,时间长了,也就听之任之,不做什么争辨。
到底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说喜欢,那就随他去。
两人顶着烈日缓步慢行在官道上,哪怕是到了深秋季节,头顶的太阳依旧是那么大,甚至比夏天的炎热更甚,许百川走在最前头,身后则是累得满头大汗的刘彦松,不停的拿着水壶灌水,不时还用自己从屋里带出来的书遮着头顶太阳,这个蠢读书人对自己并不怎么关心,反倒是对背着的一大包书格外看重,自己热的受不了,拿一本出来挡太阳,但是没多久又满脸纠结的放回去,生怕自己飞溅的汗渍、路上的扬尘沾染到书上,于是才过了几日,本来还算作温润如玉的刘彦松,脸被晒得发黑,身上干净衣服也都沾上了许多尘灰,许百川每次回头见着了,都觉得有几分可笑。
刘彦松每次都会问他的衣服为什么会这样干净,也没有被晒黑,而许百川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拍了拍手上的剑。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踏入了修行之门,只需要附着一丝气息在身上,避尘遮日轻而易举,这也是许多人想要踏入修行之门的缘由,不说上天入地,单单凭着这个,也足以让人惊艳。
刘彦松得到回答后,总是想要看看许百川手中的剑到底是怎样的,但无论他怎么看,秋风在他眼里都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
两人依着官道走过几日光景,走了许久的官道已经快走到头,路上的行人茶棚也变得多了,两人站在一处小棚中,看着外面纷纷落下的雨水,各自做着事情。
秋日季节,天气本就不大固定,在上午是烈日炎炎,下午时分便有可能是下雨。
外面的雨水其实并不大,毛毛细雨而已,有几位性子潇洒的行人,大手一挥,顶着秋日细雨咏歌而去,依着身份和唱出来的歌猜测,应该是读书人。
刘彦松也是读书人,因此他听完这些歌,看完这些读书人的行径后,就有些坐不住,站在小棚的边缘,伸手放入空中接着雨水。
许百川点了一壶热茶,正在慢慢的饮下,小茶棚的茶算不了多好,都是摊主自家养的茶树,制茶流程也不算好,随意翻炒几下,就算是做好了,因此喝下去味道带着苦涩,每喝一口都忍不住让人皱眉,因此这家茶棚,是附近的几家生意最差的,不过许百川并不是怎么介意,他不懂喝酒,也不懂饮茶,在这茶棚喝茶,更多的是想休息一下,其余地方都太过吵闹,没有这里清静。
刘彦松在一边接了不少的雨水,又使劲甩干,看着远处的青山不知道想了什么,于是转过身来坐在许百川旁边,轻声问道:“许先生离了应天府城之后要去那里?”
他问出这句话不是没有缘由的,两人这时已经离应天府城不远,要是不在意外面的秋雨,再走两个时辰就可以入城,他当初要来应天府城是要来向那些大儒求学,好为以后搏一个出身,去朝堂上做官,虽说起初是因为在小镇呆不过去,但现在已经出来了,女子已经放下,读书就愈加重要。
许百川拍了拍横放在膝上的秋风,平静道:“继续南云,出了大理去庆元学剑。”
刘彦松好奇问道:“先生,你的剑都这么厉害,为何还要去学?”
许百川摇摇头,轻声道:“单论剑术,我连一般的江湖武夫都比不过,学剑不足半年,如何算得上厉害?”
刘彦松哦了一声,他只是读书人,不大懂修行这件事情,反正在他心中,许百川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剑客,毕竟那么多江湖传说,剑客都是与人拼杀成名,还没有听到过有人斩妖,许百川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
刘彦松看着许百川的剑,思索片刻,说出了一直憋在心中,想要说出来的话。
“许先生,我想跟着你学剑。”
许百川没有过多惊奇,刘彦松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一路上有大把时间是盯着他的剑看,说是不想学,不好奇,全然不可能。
但是他自己连剑都没有练明白,才是个剑气境的小修士,丢到众多的修士里面都泛不起浪花,更何况他是剑修,而剑修的处境算不了太好,刘彦松要是以后成了剑修,又在阴天府城读书,保不齐会死在哪里。
因此许百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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