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乔三儿满脸泪水的给江中叶磕了个头。
“求师父大发慈悲!弟子知错了!”
房间里回荡着乔三儿凄凉的求饶声,众弟子兔死狐悲,一时间都有些茫然无措。
杜和站了起来,抱拳而立,对江中叶恭敬说:“班主,弟子平白蒙受不白之冤,险些连累妹妹,如果要行刑,恳请班主允许弟子行刑。”
江凌靠在门边,皱着眉头说:“我爹还没说要行刑呢,你着什么急?”
江中叶却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颔首道:“既然老十一认错,就照比班规来,废掉双手,逐出班子,行刑过后,两不相干,希望老十一以后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取刀来,今日杜和行刑。”
江凌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杜和对周围含着些微敌意的眼光视而不见,平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连南风的拉扯都没有回应。
弟子们平日里虽然有争执不睦,可是大家同吃同睡,早就如同家人一样亲密,杜和主动揽下行刑的执刀手,大家虽然没话说,可是心里都有些不舒服的。
乔三儿已经无所谓了,万念俱灰之后就是心丧如死,只等着那两刀子挨过去,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张阿发跑去拿来了纱布和药膏,在一旁唏嘘着准备给乔三儿敷上,在不了解在场情况的人看来,杜和简直如恶人一般,而张阿发才是大义灭亲又心又不忍的好师兄。
不过杜和对此一言不发,刀子消毒过后,放到了盘子里拿到了杜和面前,乔三儿也任由着被绑在架子上,撸开袖子,将手筋露在外面。
杜和平静的用酒洗了手,单手拿起了细小的柳叶刀。
此刀同班子里的道具不同,是专门请下来的家法,精钢打造,不说削铁如泥,但一定吹毛短发,冲着灯光一晃,就是一道冷冷的寒光。
杜和瞥了张阿发一眼,似笑非笑的挥动了一下刀片,张阿发心头一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行刑吧。”
江中叶开了祠堂,告祭了祖师爷之后,痛惜的开了口。
杜和随着江中叶的话手起刀落,两枚柳叶刀“唰唰”两下,正中乔三儿的手腕,尾端微微摇晃着,半晌才沁出一滴血来。
乔三儿如同脱水的鱼一样,剧烈的挣扎了一下,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前后脚,江凌气喘吁吁的将金大夫领了进来,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急着投胎?下手那么快!金大夫,快给我师弟看看伤!”
金大夫年纪也不小了,被江凌拉着过来,喘的比江凌还厉害,不过看到场中的乔三儿,也顾不得多休息,立马就凑了过去。
挥开了无干人等,金大夫观察了一下刀口,惊讶的看了一眼杜和,心下有些敬佩,不过很快就一言未发的低下了头。
刀子拔出,上药止血,金大夫做起来熟练的很,小心翼翼的将乔三儿的手腕用竹片固定住,金大夫擦了擦汗,直起了腰。
众人都已经离去,屋子里只剩下掌灯协助的江中叶和紧闭双眼的乔三儿。
“如何?”
江中叶有些担忧的问。
金大夫呷了口冷茶水,不紧不慢的反问:“紧张还要惩罚,不罚不就得了?”
江中叶叹了口气,“班规在那里,众目睽睽之下,不罚他,班子怎么管得住?你倒是告诉我,这孩子以后……还能拿东西么?”
金大夫笑了笑,没有继续卖关子,“百十来斤的东西不大成,伊身子骨在那呢,不过搬个桌子,写写字,自然没问题,只要伊本来会写字就成。”
江中叶一愣,“手筋接上了?老金你啥时候竟这样厉害咯。”
“伊手筋根本就没断,侬这眼力见还当啥班主,让个后生给糊弄了!”
金大夫哈哈大笑,头一回发现江中叶这样精明的人也会吃亏,老怀大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