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将丝绒质地的首饰盒捧了起来,江凌将盒子里的东西展示在了杜和的眼前。
爱不释手的看着里面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雕塑,江凌险些没有将贪婪二字写在脸上。
杜和轻飘飘的说:“你喜欢就好,这次来华夏,家父吩咐我找合作伙伴,推广这些小玩意,天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你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一套花朵的,这些东西,放到我手里,除了招贼,就只有拖慢咱们游玩的行程这一个作用了!”
将话说的含含糊糊,杜和就像寻常聊天一样将想传达出去的消息用抱怨的方式抖了出去,他相信,不远处的里尔克如果想听,就一定会解剖出自己想让他知道的消息。
而且,杜和笃定,里尔克不会拒绝这一回送上门的消息的。
艺术品当然是充满艺术造诣的,不过让里尔克注意的是,这十二个纯金所造的雕塑,工艺精细,金色纯正,看起来不仅毫无金制品的庸俗感,反而十分可爱,让人很想细细把玩。
相对于那些金子本身,里尔克更关注的是金子上边附着的工艺,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部分。
拥有三间首饰铺和一间西洋银行的股东股份,工厂七家,房产无数,还有一座矿山的少量开采权,里尔克却从来都没有知足过,不断的发掘财富,将自己的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数字越扩越大,才是里尔克如今的人生乐趣所在。
赚钱,一方面是为了满足他日趋巨大的胃口,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体验更多的刺激了。
一个人如果所有的人生目标都达到了,很容易就会失去活着的乐趣,或者堕落,或者走向歧途,里尔克选择的是给自己找更多的刺激。
婚外情也好、虐待普通人也好,挥霍钱款也好,可以让里尔克从他人对他的巨大情绪波动中体验到活着的感觉。
被人恨、被人骂、被人刺杀,里尔克可以从这些正常人避之不及的负面事情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剂药引子,成功的让他多高兴几天。
但是更多的时候,里尔克还是没有什么情绪的,他更像是一架精密的机械,毫无感情,只有自己追索的那些东西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杜和的计策简单粗暴,可是对症下药,里尔克就喜欢钱,喜欢通过一切手段让更多的钱跑到他的口袋里去。
将那只装着金子的盒子送给了江凌,杜和抬了抬手,用几张大额钞票会了账,就要起身穿衣服,眼角带着点兴味的光芒,杜和揽住了江凌的细腰,大喇喇的上下滑动着,口中还说着:“我亲爱的女皇小姐,我在华懋定了生日房给你庆祝,还有一个三层的蛋糕等着它的主人去切,咱们这就走着?”
江凌脚步有些发软,靠在杜和的胸口,紧抓着杜和的衣服,声若蚊呐的说:“也好,走了一天,也乏了,你的司机什么时候才能把车修好。”
杜和被江凌在耳边软软的声音激的一突,不敢再调笑了,笑眯眯的安抚了一句:“他不来,不是刚好叫我们俩多相处相处么?”抓住江凌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杜和就带着人往外走。
江凌俏脸通红,不知道杜和是提前写好的台词还是多年的纨绔经验支撑,只是感觉腰上的那只手快把她的汗给烫出来了,大概是酒吃得多了,还头晕目眩的,总是脚软。
里尔克就是这个时候动了。
“年轻人,作为一位漂泊异乡多年的老人,看着面熟的年轻人总是觉得见过,请原谅我的老眼昏花,不知我是否认识你远在家乡的父兄呢?”
里尔克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正宗的伦敦腔,杜和想也不想的就回道:“午安,先生,在这里见到来自家乡的人真是亲切,我叫雷诺克,雷诺克波拉特,没有兄弟,家父叫库恩,我的家乡在诺维奇。”
杜和的英语是同一批留英学生中的佼佼者,急于看懂英文魔术书籍和英国的魔术师交流使得杜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大量的单词,就连语调也是经过魔术师们纠正过的舞台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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