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水头儿、油壶、点子,一个一个的囚犯,或坐或站,或动或静,似乎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动作,就这样重复了好多年一般,让杜和生出一种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的感觉。
杜和不少唯一一个感到格格不入的,刚一进去,靠着墙壁假寐的榔头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
“娘咧,这些人聊的话题都和昨天一样,假人一样,好险把哥哥的尿吓的洒出来!”
榔头一张嘴就将全屋子的人都得罪了一遍,杜和无奈的说:“你心里这么想就得了,非得告诉大家你的想法……这不是找收拾么。”
几个在旁边的囚犯忍不住赞同点头。
“嗯?他们都听到了?哈哈,我还以为自己声音够小来着,在船厂干活时间太长了,耳朵时好时坏,见谅见谅啊。”
榔头大大喇喇的弹了弹自己的耳朵,那里有一道不大明显的印痕,似乎是常年佩戴耳塞压出来的痕迹。
看起来是认认真真的给自己找理由,不过撇着的嘴角和漫不经心的表情告诉杜和,他其实也就是给杜和的面子,敷衍一二而已。
榔头这样执拗的人,你不答应他,他会叫你永不得空,杜和也只好压下急于帮助老海确认老戴身份的想法,没脾气的被榔头拉到了一边去,离面壁的老河底子越来越远。
“阿和,你家里人来看你?”
榔头将角落里的几个人都挤开去,留出一个安静的小区域,才同杜和悄悄的交流起来。
杜和点点头,没有多说。
老海叔交代的东西不说都是不适合同外人说起的内容,就算只是话话家常,杜和的性子也不会将之大张旗鼓的宣扬开来的。
好在榔头也无意多问,扯了这么个开场白之后,榔头就正式的表明了他的来意。
“阿和,我今天去放风的时候,听到很多人都在谈论金条的事情。”
榔头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杜和皱了皱眉头,也认真倾听起来。
“有许多种说法,说你把偷来的金子买了一大车烟土的,也有说你藏了个地方,等着出去挖出来,乱七八糟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话,现在好像一些人已经对你有了打算了,你小心些,可别单独走了。”
榔头的记性似乎也不大好,警告杜和也警告的磕磕绊绊,一点威胁都没有。
杜和本来想再听一点东西,结果榔头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副等着杜和交代的意思。
杜和难以置信的问道:“就这些?”
榔头“唔”的一声,“就这些啊,这不挺多的了么。”
杜和有种遇到对手了的感觉。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那种对手。
“这叫我怎么打算,也太简略了些,好歹说说消息从哪来的,或者谁要打算对我动手啊……”
杜和揉着跳动不已的太阳穴,无奈不已的给榔头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他想要的消息。
榔头却不管这些,他好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忽然握住了杜和的手臂,好奇的说:“其他不论,我也对你那些钱没打算,你就告诉我一下,那笔钱,你究竟是拿来买烟土了,还是买姑娘了?”
杜和仰天长叹,挣扎不已的看着榔头:“大哥您看我像是喜欢烟土还是姑娘?我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么,稍微高尚一点的。”
“……莫不是买了烟土送给了姑娘?”榔头为难了半天,才勉强的给杜和想了一条出来。
杜和神情僵硬的闭了闭眼睛,“大哥,你能找到份工作赚钱而不是叫人给卖到哪个黑工厂里,还真是烧了高香了。”
榔头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卖给工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