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的东西门清的很,表面上累的要死要活,私下里早就想了种种办法给自己找机会休息偷懒,因此一天折腾下来,虽然累,肚子上的伤口也时不时地隐隐作痛,但是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灰老鼠这辈子都不会对别人提起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他丢尽了这辈子的人,也受够了这辈子的惊吓,外界再怎么传说,灰老鼠也不会想到,金爷会将他真的活生生的开膛破肚,然后对着他的器官指指点点一番之后,又将他给缝了起来。
晚上到了杜和的监室之后,灰老鼠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时睡时醒,有时几乎分不清肚子上的刀口是梦里头的还是实际上的,也就是这个晚上,他将自己彻底卖给了杜和。
给杜和卖命,总比给金爷开了膛,跟收拾猪肉一般的给变成一个个零件的好。
遑论他还将自己留着保命的把柄给了杜和呢。
灰老鼠买卖人口的活儿计干了半辈子,走南闯北,卖过的人口无数,大姑娘小媳妇精壮汉子甚至是长得好看的小孩,什么人家他都见过,什么人他都收拾过,如果不是因为分赃不均被上头的保护伞抛弃,灰老鼠压根就不会混的这般凄惨。
他刚进监狱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刑罚也是扛过来的,就没有能撬开他的嘴的刑具,就是靠着嘴紧,他才活了下来。
可是那个晚上,他宁可不要命,愿意交出自己的所有后手,只想图一个痛快。
太可怕了,灰老鼠隔着衣服摸着自己的伤口,感觉着上头整齐的一个个小凸起,后背上的汗毛渐渐地立了起来,“册那的,原来老子的肠子居然是粉的?”
灰老鼠低声骂了一声,似哭非哭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粉色的?老鼠,没看出来,您还喜欢那女人颜色呢?”
在灰老鼠的旁边,一个端着饭碗的短头发囚犯坐了下来,打趣了他一句。
灰老鼠翻了个身,烦闷的说:“滚,没工夫理你。”
这囚犯和灰老鼠一样,都是在监狱里头蹲了几年还混的如鱼得水的囚犯,但是同灰老鼠不同的是,这个名叫鬼手六子的囚犯比灰老鼠混的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就凭着他那常年不离手边的饭碗就能看得出来。
监狱里禁止自己留着饭碗,怕犯人拿来干点什么大事,到时候不好收场。
但是鬼手六子不仅拿了,饭碗里头还常年有东西,要么是他从看守那里买来的好吃的,要么是两个用的光亮光亮的玻璃骰子,此时他的碗里就是一根焦黄的烤鸡腿,对于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接下来两天也因为肚子开刀不能进食的灰老鼠来说,不啻于一种明晃晃的挑衅。
鬼手六子被灰老鼠呛了一句,也不生气,将碗里的鸡腿拿了出来,两粒骰子扔了进去,笑吟吟的邀请道:“来一盘?”
不等灰老鼠拒绝,鬼手六子自顾自的补充道:“赢了的话,我答应你一件事,输了的话,你帮我做一件事,保证你乐意做。”
灰老鼠皱了皱眉,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半晌才转过身来,哑着嗓子问:“这两件事,是一件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