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爷快要死了,他这人最是看重名声,为了名声,连死的不是盛冬月也认了下来,他一死,会把所有秘密带入坟地,肯定也会把所有证据都毁掉。到时候,官府就算想追究,也很难追究,想要救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并带走呢?”
因为陈鸢这句话,德才骤然一愣。
但他还是不说话,陈鸢再次说道,“喻老爷死了又如何,盛老太爷马上也能带着秘密入土为安了,死亡对于他来说不是惩罚,而是解脱。他们活着不会受到南离国律惩罚,死了,也不会受到地府审判,因为没有冤死鬼能告状啊,冤死鬼嘴里含着米糠,有苦难言。
他们会有盛大的祭奠仪式,拥有众多金银珠宝陪葬买通鬼差,他们会受到子孙祭拜,而你的嫂嫂躺在盛家华丽的坟地里,却无人祭拜,收不到香火,只能做一个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眼睁睁看着仇人被鬼差恭敬的带去地府轮回,凭什么坏人能投个好胎,而她还等着你替她开口告状,你却什么都不说,等你也含冤而死,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你嫂嫂了,民间传说,孤魂野鬼若再也没人念叨,没有家人记得,最终会灰飞烟灭的!”
古人迷信,陈鸢也只能用这些来传言来让德才良心不安了。
果然,德才被说得气愤难当,眼神慌乱的看向她,嘴角颤抖的张了张嘴,挣扎着跪在地上向陈鸢叩头。
“陈仵作,你这么有本事,求求你,求求你快去救人,去救阮翠,她没死,你猜的都对,都是对的,我什么都给你说。”
“起来说话。”陈鸢不习惯被人跪,上前去拉德才,但她这么一副小身板,根本拉不动德才这个大男人。
“师弟,快来帮忙。”
在一旁看戏的刘晏淳,这才上前帮着陈鸢把德才拉起来,还不忘嘟囔,“他爱跪就让他跪呗,你帮他找到亲人尸骨,就算给你做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说什么胡话,别叫我啐你。”陈鸢瞪他一眼,只希望这师弟少在这会儿惹乱子。
好在此刻德才也不计较这些了,他心中惦记着未婚妻,又满腹的冤屈无助想述说。
他靠在墙上落泪不止,“当年村子被毁,大嫂和阿翠带着大侄子来找我,途中大侄子染上风寒,两人身无分文,没钱买药,只能停下脚步,去替人家浆洗衣裳,赚了些药钱,小孩子的病断断续续,终究还是没了。”
古代便是如此,一个小小的感冒也是能死人的,更别说风餐露宿,小孩子哪里遭得住。
“大嫂和阿翠因此耽搁了些功夫,安葬好侄子才一路乞讨着过来,她们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我身上。两个女人吃了好多苦,终于到了威宇县,当时倭寇作乱,城防甚严,担心探子混在难民里进城,没有路引之人一律进不来,她们只能在城外破庙里等待机会。”
“她们知道我在喻府当差,也问到喻老爷是盛家女婿,恰好清明要到了,她们……她们就打算……”
原来十八年前,两个弱女子进不了城,问了路人,得知盛家老宅和喻守谦老家都在县城外。
打算堵人的两人,一时间不知应该堵哪边更好。
去堵盛家老宅,担心喻守谦回喻家祭祖去了。
只去喻家老宅堵人,又担心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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