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恋

    合同搞定了，离动工装修还有些日子。

    这是齐林上班之后第一件经手的大项目，平日里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完成的。

    齐林经常会一坐坐一上午，中午在食堂迅速吃完饭，然后开车回家，午休后，再开车回单位，一坐又是一下午。她毕业之后，除了同事之外，一个新结交的朋友都有。

    大部分的休息时间都是许是枫陪着她度过的。

    许是枫是她的大学同学，应该是大学校友，因为他们并不一个专业。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互相陪伴着彼此走过四年的大学生活。

    许是枫的家是海市农村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是做水果贩卖生意的，许是枫的父亲在许是枫上初中的时候就查出来得了肺癌，查出来的时候是中期，手术做的还算成功，但从此之后一家人就不敢让父亲受累。

    许是枫从那时起，就特别懂事，家里搬搬抬抬的活，他从来也不让父亲干也不让母亲干。每天天不亮他就跟母亲早早起来打理水果店，放学或者是周末他总是在店里照看，很少跟同学出去玩。

    考大学时，他选了离家最近的大学，也是为了能够照顾父母和弟弟。大学里他常常出去打工，生活费几乎不需要问家里张手，虽然母亲每月总是足数的寄给他，但他从来不乱花。

    许是枫和齐林是一起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齐林在大学的时候打工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因为她觉得学校的生活太单调了。促销员、服务员、家教她都做过，虽然时间都不长，但那是她了解学校以外的社会环境的一个窗口。

    那时，齐林也没有想到初恋对象会是许是枫这种懂事勤快的男孩。

    一次，他们同一个学校的十几个同学一起去给一个卖衣服的小老板当促销员，那是齐林第一次做促销员。

    小老板在人流较多路口搭一个搭帐篷，摆上要卖的衣服，然后促销员们每人负责一个帐篷，一天的底薪是50元，每卖出一件再提成10块钱。小老板帮每一个促销员搭好帐篷就离开，直到晚上7点再来收摊。

    那时候许是枫的帐篷跟齐林的帐篷挨在一起，整整一天他们都较着劲看谁摊上的顾客多，互相之间却没说话。

    晚上七点，小老板来收摊，先收许是枫的，他一共卖出15件衣服，小老板一共给他150块钱。收了钱，许是枫没接着走，又帮着小老板收摊，想顺便看看齐林的收成如何。

    齐林只卖出去10件衣服，但她很开心，很满足了，第一天就能赚100块，够可以了。

    可是当她把自己卖衣服收的钱递给小老板的时候，小老板却数着数着，表情不对劲了，他从里面抽出一张100的钞票反复捏搓，然后拿给齐林看，并告诉她?那张100的是假币。

    早上开工前，小老板早就说过了，如果谁收到假币，那么假币就由谁承担，换成真的。

    齐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不只为这一百块钱，她感到自己在小老板面前无地自容，如果她早能发现自己收了假币，那她无论如何会找一张真币放进去，不让自己这么丢脸。

    小老板才不在乎促销员们的感受，她对齐林说：“这张假币是你收的，你的今天的工资也是100块，那只能用这张假币做你的工资了，好好认认假钱，以后别再上当。”

    齐林脸僵了，她收下了那张假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老板用小货车拉着帐篷和衣服走了，齐林攥着100块假币在那里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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