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往王氏身边看了看,问:“怎地不见龚嬷嬷?”
王氏淡声道:“那恶奴现正关在外面的柴房里。”
这里在座的有人已心知肚明,有人则略显诧异。郑泽瑞听见了,眼睛瞪得老大,腾一下站了起来,明玥在下首忙使劲扯着他又坐下。
老太爷是属于全不知情的,他“嗯”了一声,半个字都没多问,只吩咐道:“去将这二人都带来。”
片刻,白霜带着两个婆子压着龚嬷嬷先到了屋里,于嬷嬷随后也被带来了。
大小主子几乎都在,两个婆子都甚是战战兢兢,尤其是龚嬷嬷,被关了这几个时辰后几乎像变了一个人,再没有往日的端持。
王氏问话,老太爷在一旁淡淡听着,先问的于嬷嬷,于嬷嬷自然死不认账,和二夫人林氏所说的几乎一样。
三夫人在一旁看得牙痒,她先前说的除了林氏在城西买宅子的事能有凭有证之外,其他的实际只听了影儿,并没有什么凿实的证据,她今日本就是想先用宅子的事打林氏一个措手不及,只要王氏起疑心一动怒,后面的是否真有其事就都好办了。
然而宅子一事被林氏轻轻巧巧避了过去,眼下老太爷又在这坐阵,凡事都要问个明白,她因而对着于嬷嬷冷笑道:“这婆子是二嫂院子里的人,说话自然是要小心,拉出去打几板子大约就说实话了。”
林氏戚戚然的看着三夫人,似乎很是寒心的样子。
王氏摆了摆手,便上来两个身板壮实的粗使婆子将于嬷嬷架了出去,院子里登时想起打板子的啪啪声,林氏揪着手帕红着眼眶,求道:“母亲,于嬷嬷是媳妇的陪房,年岁大了,还请母亲饶她一命。”
没多会儿,白霜进来报:“于嬷嬷说的还是和刚才一样,在外面喊“她丢了这条贱命不要紧,却不能叫主子蒙冤。”
林氏声音一下高了起来,对着三夫人红了眼睛:“三弟妹还待如何?二嫂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今儿要这般针对我?”
三夫人脸色不好看,然而此时骑虎难下,话都说出去了,眼见于婆子嘴硬得很,因狠呔呔地一指跪着的龚嬷嬷,说:“嬷嬷是这松菊堂里的人,如今最好是说实话!母亲看在你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兴许能轻罚些。可是有小丫鬟见过于嬷嬷常去找你的!”
龚嬷嬷头发蓬乱,进屋后一直佝偻着跪在地上,闻言缓缓抬头,嗓子里含糊不清发出一声“嗬”音。
明玥冷眼瞥了她一眼,径自扭开了头。
三夫人一愣,这是?
王氏倒不惊讶,她是吩咐过若龚嬷嬷再胡言乱语便赏她一碗药的,看来龚嬷嬷果然是没安生。
刚押着龚嬷嬷进来的一个婆子忙回话说:“她在柴房里一个劲儿的喊老太太,奴才们制将不住,便用了白霜姑娘吩咐的法子。”
当然,她隐去了龚嬷嬷不肯喝药,于嬷嬷正巧路过,帮了忙的话,因为于嬷嬷顺便将龚嬷嬷手上的镯子和戒指撸了下来,赏给了二人。
王氏“嗯”了声,便道:“如此,你便点头或摇头吧。”
龚嬷嬷期待地看着王氏,又磕了两个头。
王氏不耐地看她一眼,她如今心里膈应,龚嬷嬷的头发丝都是厌烦的,偏郑泽瑞瞧了龚嬷嬷这模样,又想到长岭,再忍不住,起身求情。
王氏立即心火上涌,愈发恨起来,也懒得再看龚嬷嬷,对一旁的焦嬷嬷一招手,说:“罢了,你来问。”
龚嬷嬷心里最后的一点儿希望之火也被扑灭了,恶狠狠的瞪着焦嬷嬷。
她在之前还一心想着王氏是一时动怒,等怒气消了,只要自己能再见王氏一面,凭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和她声泪俱下的辩解,就算不能和以前一样,至少还能留在松菊堂继续伺候,之后都可以再慢慢图之。
因而她许了之前一直巴结她的一个婆子十两银子,叫她去前院给两个儿子传信,尤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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