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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承奏对阿桂谈政务 说笑话皇子献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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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挡着,正阳门上根本瞧不见,有什么用处?但这是费不了几个钱的事,棚匠上去不用两个时辰就能停当。阿桂既已出口,谁肯拦着?因都一笑点头说好。

    阿桂不知二人心思,也笑,但心中却不似脸上轻松。他虽然远在西域,因坐镇钦差行辕,每天都有京师快马递信,御辇之下的大事情都有旧部故吏随时报知,站得远了反而看得更清楚,纪昀和李侍尧都已遭人暗算,即使不得罪,黜离军机处罢掉要差可说几乎是近在眼前的事。他在乾隆面前试探,人事“升降黜陟”,乾隆回话赞同夸奖,军机处分派差使“忘了”纪昀……种种蛛丝马迹,似乎也若明若暗地印证了自己所得的讯息。这二人都算得他的知交,但以他此刻位置中央衡枢,而已不知这汪浑水深浅,如何敢私通底蕴?见二人犹自欢天喜地,说自己是“主心骨”,倒觉百不是滋味的,心里嗟讶着说道:“……不能不想细一点呐!我是个武夫,是这些年逼自己读了几本书,成个半拉子秀才。你纪昀学富五车,还夸我!如今的事和乾隆初年已大不相同,《易经》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久’之后呢?我看就是‘穷’——水车轮子再转一圈儿。汉武帝《秋风辞》里‘乘楼船兮济汾河,箫鼓鸣兮发棹歌’接着便是‘欢乐极兮哀情多’!读一读想一想宁不令人惊心?”他是“提醒”,纪李二人却都想到国家治乱上头了,都夸阿桂解析《易经》“透彻新颖”,“是仁智之言”,“要在‘久’上头用功作文章”之类话头,阿桂见他们听不懂,也就不再说,笑着起身道:“把袍褂除了,进阜成门吃点什么吧。再到傅公府去,人家正办丧务,就饿也得忍住了。穿这行头进馆子吃饭,街外一群人看‘老疯子’什么相生儿呢?我们现在城西,到城东吊唁,晚上我还回城西驿站,一个想不周到,往返来回劳而无功,尽走冤枉道了!”三人说笑着除了外头朝服袍褂塞进马褡子里,也不再骑,牵着马便进了内城。

    此时辰光说傍晚不到傍晚,说饭时不到饭时,阿桂原想阜成门里头必定十分冷清的,进城门一看便大出意外,沿外城根南到西便门,北到西直门到处都是摊贩,到西便门原来十分宽阔的大街两边都是菜园子,也都人流熙熙攘攘,临街中又都搭起席棚,卖古玩的,打场子卖狗皮膏药的,背着糖葫芦串架儿扯嗓门吆喝的,摆饭摊的煎炸烹煮满街热香四溢,吆吆喝喝人头攒涌的竟热闹到十分。李侍尧在旁信步跟着往东走,见二人诧异,笑道:“这都是外城御览灯区里赶进来的小贩,大正月里闲人多,也就热闹起来了……”听见那边卖耗子药的切口说得唾沫四溅一大群人围着听:“一包药有四味鲜,一半咸来一半甜。一半辣来一半酸,赵匡胤赐名断肠丹!”有人问:“这管事儿吗?”卖药的又道:“半夜子时正三更,没有顾得找医生。耗子何时丧的命?鸡叫三遍快天明!”包药递包儿口中不停:“耗子吃了我的药,管教它的死期到。不拉屎也不撒尿,鲜血打从七窍冒。府上的狸猫能睡觉!”手里卖药口不停说:“耗子口,赛钢枪,隔着皮箱咬衣裳。打了灯台砸了锅,哪个不值三吊多?摔了盆子砸了碗儿,哪件不值仨俩板儿……”他也真好利口,凡有人张口问,便是莲花落似的一串词儿,信口顺溜成章毫不粘滞。李侍尧见药摊儿后边就是一处饭棚,虽也是临时搭起,四周都围着毡,瞧着严实暖和些,里头已点了灯,客人也不多,便笑道:“咱们就进这家了吧!别听这油嘴叨叨了!”三人进店,那卖药的还在笑说:“……这位爷说我油嘴儿,再说一件稀罕事儿,半夜听见叫吱吱儿,偷油老鼠窜上被儿,老婆翻身使冷锤儿,打断汉子那根棍儿!”三人进店,犹自听他夸夸其谈:“十二属相排头名,它是兽中状元公。当年五鼠闹东京,多亏来了宋仁宗。买了我的耗子药,大宋才得享太平……”

    三人听得直笑,一边就落座,店小二便忙得脚不沾地上来侍候。三个人都是忙人,只临时在这里打点一下肚子,只要了几碟子小菜,一盘子馒头,李侍尧和阿桂各自一碗素面,纪昀不茹素,是一碗蒸条子肉,各自闷头吃饭。但隔桌靠墙几个客人说话却渐渐听来了:似乎是几个举人换帖子拜了金兰兄弟在这里吃酒。阿桂纪昀都不理会,李侍尧听他们称兄道弟亲切热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居然又是方令诚、吴省钦、曹锡宝、惠同济、马祥祖他们几个,不言声扯了扯纪昀衣襟,小声道:“你不是问代人写信求哥哥允婚事的么?那边桌上坐头位的就是,叫曹锡宝。边儿上坐的叫马祥祖,就是把赵高秦桧当忠臣的那位——那个叫方令诚,就是请曹锡宝捉刀代书的那位……”见阿桂凑过来听,李侍尧便将在返谈店和这几个举子邂逅的事说了,听到忠奸之辩,阿桂笑得浑身直抖。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也亏你好记性!”

    他们几位大人物的议论,这边几位小人物一点也没有觉察。他们半个时辰前清酒酹地焚香告天,誓词掷地有声:“从兹结为金兰手足,洗心涤虑敏学上进。苟能致身青云,心在庙堂社稷,不忘尘泥交好,戮力为生民造福。即或怀志不售,处身云心野鹤,亦当洁身自好,课书明德,远绝名利营苟之行。进退扶掖,惟当以义。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明窗暗室不欺予心。”……都还浸沉在一片忧国忧民的坦荡情怀之中。店内别的食客,店外一片“耗子药”的喧嚣,于他们而言,都不过是杂乱无章的尘俗扰攘而已。此刻曹锡宝据案端坐,吴省钦执杯沉吟,马祥祖侧耳静聆,方令诚抚膺正容,正在听惠同济侃侃而言,说的还是李侍尧:“我还是这个想法儿,宁可用君子而无才,不可用小人之有才。凡君子未必有才,而偏偏是小人莫不有才。李大人名‘侍尧’,字号叫‘皋陶’,看看他的行为吧,是那么回事儿么?”他顿了一下,举杯一饮,又道,“我内弟打广州来信,人说他一天单饮食就是一两二钱银子。‘早晨吃个小鸡儿,白天听个小曲儿,夜里搂个小妮儿’,宴请一次西番洋人,几百两银子无声无息就没了——就像弄这个元宵灯会,京师赶走遣送了多少人?内城外城迁徙了多少人?这就叫‘不恤民’!看这灯山灯海,烟花故事火树银花,一时虚热闹,过后一场空,要花多少银子?一头这般奢靡,一头穷人家无隔夜粮,想想真教人痛心疾首。”

    他开头一提李侍尧,提着名字批“小人”,李侍尧已是闻言色变。阿桂怕他脸上挂不住,凑到他耳畔调侃道:“老李,口碑很糟呢!”听到后来,李侍尧已变得一脸苦笑。纪昀也放下心来,笑道:“这是意气,总得要人说话。”却听隔桌吴省钦昂然说道:“那不都是天下人膏血?百姓的捐赋拿来就这么挥霍!刘墉刘大人号称‘青天’,和和珅去山东,到处建行馆、妓院、戏园子!比起来,李皋陶要算好的了——如今的事不可问!”说着,摇了摇头。那个马祥祖却道:“刘墉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还觉得他是好人。济南德州那块我去过,也真是太破烂儿了,那么好的泉城景致,比杭州也不差哪里,到处都是破棚烂屋,满街的暗娼拉客,省会都城钦差关防之地,也得有个像样的文明物华才好。就是北京,国家首善之区,皇上以孝治天下,要奉圣母观瞻灯市。这是孝道大事嘛,这是那个那个——万国冕旒奉朝阳的北京城呐!这么着布置我看也不过分。”他因不通历史闹出笑话,大约平日不怎么为人所重,说起话来犹犹豫豫,左右看众人脸色神气,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又道:“你们说呢?”

    “祥祖别这样畏缩,如今我们是兄弟,谁还能小瞧你不成?”曹锡宝笑道,“我们在北京,不要去断山东的是非。就北京李侍尧这么作,我和祥祖见识一样,我以为是天经地义!孝道是一层,皇上的忧乐与民咸同,这就是‘道’。孟子曰:‘为民上而不与民同乐者亦非也。’‘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后不王者未之有也。’外头诏告这篇累牍,说的都是各地赈灾的事,这叫忧民之忧;就是祥祖说的,天朝京师文明典型之地,万民都在过元宵,皇上奉圣母观灯市,也就是乐民之乐。该花的钱不花,于小家子讲叫‘吝啬’,于天下朝廷讲,也叫‘失道’。我们未入仕禄,许多经济之道都不懂。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意思不是讽喻‘狗拿耗子’,实在也是‘不在其位,不识其味’,无论如何都难以贴切。我们这里似乎胸罗万卷志大才高的,个中人听了或许笑我们井底之蛙呢!来来,吃酒,眼下我们议议场中闱墨的事,似乎更近些个……”方令诚便笑,说道:“锡宝兄说的是,我们的‘政’就是进场夺进士争状元。拿耗子也用不到我们去找门口卖药的去。这里风云龙虎际会说得不着边儿,考场一个蹭蹬就变成了秋风钝秀才,只好去看‘无边落木萧萧下’去!”

    一席话说得两边桌上人都笑。这边三人也已吃饱,阿桂付账,纪昀李侍尧出得店来,天已经苍上来了。

    …………

    乾隆不愿见皇后,毕竟还是躲不过去。三个大臣在外头巡城,慈宁宫里的秦媚媚过来传太后懿旨:“明个儿就是正月十五,去瞧瞧皇帝做什么,要忙,把大事料理了,别见外头臣子了。丰台花儿匠贡进来的蟠桃,特意还叫汪氏给他制了膳,叫他到我这里来,我当面看着他进。”乾隆正在看王羲之法帖,听见母亲传话,忙丢了帖子起身答应:“是——你去回老佛爷话,我这就过去——都有谁在慈宁宫?”秦媚媚赔笑道:“皇后娘娘、钮贵主儿、和卓贵主儿、魏佳氏贵主儿、金佳氏贵主儿、陈主儿、汪主儿……她们都在呢!老庄亲王福晋,十贝勒夫人也在,还有颙琪、颙璇、颙瑆、颙璂、颙璘五位阿哥,做的灯谜儿。皇上不过去,他们不敢走动说话,都在那候着呢!”说罢,见乾隆无话,哈了腰倒退出去。乾隆这才懒懒下炕,由主廉伏侍着褪下袍褂朝珠,穿上一身酱色宁绸玄狐便袍,松松散散束了卧龙带,望着窗外宫墙晦色转暗,心里思量,一是不能和那拉氏翻脸,惹得母亲不欢喜,二是夫妻情分已到尽头,也做不到雍熙敦睦,要留着“少来往”的余地,三是有人问起王八耻几个太监得罪情由,也要有个说法儿,还要防着卜义说的不实,留着和好的地步儿。这般心中委屈滋味竟是从来未有,但也只索暂时淡然置之……他长出一口郁气,说道:“走吧……”

    于是王廉前导,径往慈宁宫而来,过了后侧宫玻璃廊房,便听见太后的笑声,乾隆站住了听,原来是颙瑆在里头说笑话儿:

    “再说个实事儿——是那年丰台大营校场演兵,打鸟铳。三个鸟铳手,每人试三枪。枪打不响,太后老佛爷知道毕力塔那人性子,拖出去就是一顿臭揍!”乾隆知道,自己一脚跨进去,立时就扫了母亲的兴,便在门首帘外静等,果然听太后道:“毕力塔我知道,先帝得用的将军,当过九门提督——你接着说。”“是,”颙瑆笑道:“三个鸟铳手,就叫他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吧。张三三枪顺顺当当打过了。李四上场,一手这么端着鸟铳,一手拿火媒子点炮捻儿,谁知那炮捻儿又短又粗,这么一沾火,嗤——嘣!——来不及对靶子就响了,满膛**黑烟“唿”地一喷,眉毛胡子都燎了,脸上熏黑得跟个灶王爷似的,发了半日呓症跳到海子里洗澡去了……轮到王二麻子,偏是那药捻儿又细又长,在铳子里燃,又瞧不见,王二麻子对着靶子瞄得眼酸手困,那枪只是个哑巴一样。他急了,这么放下枪,觑着眼往枪眼儿里瞧,忽的“砰”一声,平地响个炸雷似的,那鸟铳就响了!把个王二麻子崩得血葫芦似的,就地死了。

    “再说李四鸟铳走火,有人已经报信儿到家,李四老婆慌慌张张跑来,见个男人撂倒在地下,乌烟鲜血不辨头脸,认定就是自家丈夫扑倒身上搂住就号啕大哭。王二麻子老婆来瞧热闹,在边上劝说‘人死吹灯拔蜡,嫂子再伤心他也活不转。死的自死,活的还要活。不是我说刻薄话,他活着时候有点银子都塞了桥东的王四妞儿,大年下你们也没少生气……’

    “正劝着,李四洗澡回来了,见自己老婆抱着别人哭,问:‘这是他娘的咋回事?’两个人一看李四活着,都瞪眼儿发愣。一时人来说,‘死的是王二麻子’,他老婆一认,真的是自己男人!李四老婆起身,王二麻子老婆换上去,就哭得倒噎气发昏。李四老婆在旁边劝:‘人死吹灯拔蜡。弟妹的话,死的自死,活的还要活!我也说句刻薄话,他有点钱不都填还了葛巧儿那丫头了?’”

    他似乎是在里头连说带比划形容儿,说得活灵活现的,太后皇后一群女人都笑。乾隆正要进去,听太后说道:“这个笑话拿死人开心,罪过的。趁你阿玛没来,罚你再说一个。他来,你就放不开了。”乾隆想了想,脸上挂了笑。一脚跨进殿里,笑着对母亲一揖,说道:“母亲这话儿子当不起,没的我来了,倒不能招额娘开心?”一众人等见他进来,炕上地下墙边桌旁忽地跪倒一片,只太后不动,那拉氏偏身下炕蹲福行礼。太后道:“不是不开心,在你跟前都得讲规矩,礼拘着,又要讲说话分寸,我老天拔地的人了,爱听俗话笑话儿,那些雅文章虽好,我听不懂!”乾隆笑着唯唯答应。从腰下解了玉佩放在桌上,对几个儿子道:“谁来尽这个孝道?就说俗故事俗笑话儿,逗乐了老佛爷,这个就赏他!”

    “儿子想得这个彩头。”几个儿子互相递了一阵眼色,八阿哥颙璇乍了胆子起身一揖笑道,“说个——傻女婿老丈母娘故事儿!”

    话一出口,连乾隆也随众笑了。太后道:“我就最爱听这些个——你放胆儿说,有我在,你阿玛也不得拘你!”“是。”颙璇哈腰赔笑,打叠精神说道:“有个人,是个不够数儿。老丈母过生日,两口子回去,媳妇怕他丢丑,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这回回去要支起样儿叫他们瞧瞧。告诉你,我们家门上那个辅首门环是古铜的,你进门时候盯着看看,用手敲敲,就说‘噢,是古铜的’,堂上香炉也是古铜,也要认认敲敲,就说‘嗯,这香炉也是古铜的!’我们家中堂有幅画,见了就说‘这是唐朝古画儿’……再有就是吃饭——别在席上张牙舞爪狼吞虎咽,我在厨屋里筷子敲一下碟子,你就夹一口菜。还有和客人敬酒,要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别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傻女婿一一答应记住了。

    “这么交待清爽,两口子骑驴回门。老岳父家是绅士人家,这日老亲故友自然不少,都知道他有个傻女婿,他们一到门上就招眼,人们都留神瞧这女婿动作。只见不慌不忙摇着方步——”颙璇学那样子,皱着眉头,拿腔作势向四周点头致意,又上下审视那“门”,用手指虚敲了敲,“嗯,这个辅首门环是古铜的!”

    “众客人一听,都是一怔:这不像是个傻子呀!说话气派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蛮好的嘛!

    “接着进正房拜寿了,那媳妇都在身边,礼数风度都漂亮,他又走到香炉跟前,这么伸手一敲,侧耳听着又说:‘岳丈这香炉也是古铜的,嗯,好!’这么着一手卖弄,人们谁也不敢小看这傻子了。

    “接着便上席。他是娇客,自然和乡大人们同坐首桌,姑奶奶回门,照例到厨屋里帮嫂子们忙儿。那媳妇子摘菜洗盘子,眼里留神丈夫,隔一会,就用筷子‘当’儿——敲一下盘子,傻女婿坐上头,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专听这一声响,他就夹一口菜填嘴里满满嚼咽。”

    颙璇说着,脸上板得一本正经,手伸着比个夹菜样儿,“吃”到口里,磨着嘴“嚼”了又“咽”了,逗得太后前仰后合笑不可遏,指着颙璇道:“这孩子伶俐,只听说是个读书种儿,诗写得好,说古记儿也这么爱人的!”颙璇便忙收科,笑着斟了一小杯葡萄酒双手捧了敬给祖母,又斟一杯捧给乾隆,道:“祖母阿玛都笑了,这是儿子孝心虔诚,请老佛爷皇阿玛赏脸用一点。”还要敬皇后,那拉氏笑道:“皇上用了,也就有我的了,你只管说笑,老佛爷皇上开心就好。”乾隆听这话,真觉得入情入理无可挑剔,满心要冷淡皇后的,又复疑思不定,只向皇后点头微笑了一下,举杯饮了。

    “酒席筵上丁点毛病没出,傻女婿又过了一关。”颙璇接着说道,“人们私地里交头接耳议论:谁说人家女婿傻?文雅端庄,活脱儿一个黉门秀才嘛!

    “接着老丈母下来劝酒,傻女婿就起身帮着张罗——‘来来来,今个儿高兴,酒逢知己千杯少——请干了这杯!’人们纷纷起身回敬,都来奉迎,说‘令贤婿知书达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乘龙腾达’‘慧眼识东床’之类乱嘈。谁想偏这时候儿出了毛病。”颙璇笑着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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