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米娜看着窗外,淡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副残酷的画面。
凛冽的寒流正缓缓穿过北方的山脉,如同奔腾的军队,空气中仿佛充斥着暴戾,将所过之处狂侵袭,化为雪白的莽荒,毫无生机之迹。
年末的最后一波寒流即将穿过此地,即使菲洛米娜想要花两倍工钱请工匠来修理屋子的门,工匠也不肯接受。常人不可能在寒流侵袭的时候在屋外生存,金钱再多,也比不上性命珍贵。
无奈之下,菲洛米娜只能粗略搬来一块巨大的木板,堵住门口后,在木板后用餐桌抵着,餐桌上放着许多沉重物,以此增加木板的稳固。
做好了这些后,菲洛米娜来不及休息,连忙跑向厨房,将散发着热腾腾气雾的水桶端到缪斯涅的房间。
房间里,缪斯涅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菲洛米娜伸手轻抚着缪斯涅的额头,在极寒的温度下,缪斯涅的体温却如同灯火般灼热。
“这…竟然在这个时候发起高烧,这可怎么办啊!”菲洛米娜急得哭出声来。
在寒流尚未来临之前,缪斯涅就已经发起高烧,可见缪斯涅此时的身体状况何等的糟糕。缪斯涅的气息仿如明灭将逝的灯火,随时都会消散似的。
菲洛米娜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那副冰冷的画面一旦出现在自己眼前,仅仅是这样想着,菲洛米娜就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一般。
“求你了,诸神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请让缪斯涅渡过这个寒流吧,我愿意为此付出生命。”菲洛米娜低声祈祷道。
她从未信仰过什么神灵,可这一刻,她只能抱着庆幸的心态尝试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当然,菲洛米娜当然不可能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所谓的神灵之上。菲洛米娜更相信自己,这是每个无信者的共同点,尽管为了缪斯涅,菲洛米娜做出了违背无信者的原则。
菲洛米娜小心翼翼将缪斯涅扶起来,精致的脸蛋露出一丝认真,为缪斯涅脱下所有衣服。
当所有衣服被脱下来后,看着眼前这幅瘦弱身体上有着十几块淤青的惨状,菲洛米娜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露出来。可菲洛米娜却咬着牙,硬憋着眼泪,不让悲伤影响自己的注意力。
寒流马上就要侵袭而来,如果不能赶在寒流侵袭之前,将缪斯涅的身子擦好,缪斯涅就会遭到寒气侵入骨头的折磨。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
明知道时间很紧迫,可菲洛米娜又不敢草率,如同雕琢着艺术品般轻柔,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弄痛了缪斯涅,尽管缪斯涅可能已经察觉不到了。
鼻尖被一股属于男性的味道侵占,菲洛米娜的俏脸不争气的红润一些。她虽然照顾缪斯涅的生活,可从未做过为男生拭擦身子的事儿,如果不是有着巨大的悲伤掩饰,菲洛米娜或许已经羞涩得手抖了。
终于,在寒流来临前,菲洛米娜将缪斯涅的身子擦干净后,为缪斯涅重新穿上衣服,将屋子里所有的被子都盖在缪斯涅身上。
做好了这些后,菲洛米娜隐隐听见了屋子外传来着某种巨大东西接近的声音,年末最后的寒流,如同不可阻挡的军队,向着小镇碾压而来,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拜托了,请你一定要醒过来!”菲洛米娜双手紧握,闭着眼睛不断回念着这句话。
……
嘶嘶~
缪斯涅忘记了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着身子,却站在极地的世界上,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连血液都凝结,不知何时起,身体都不在颤抖,皮肤外凝结一层冰霜,如同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毫无气息,如果有人说,缪斯涅已经死了,相信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怀疑。
可仔细看的话,隐约能发现,缪斯涅的瞳孔里,尽管已经黯淡得接近无光,却依旧残喘着一丝。
他蓦然想起一句话,在人快死的时候,生前的过往会如同走马灯花般在眼前闪过。
当这个念头浮现出来时,极地的景象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画面。
地球上所留下的羁绊不断在眼前闪过,他已经没有遗憾,或许这些羁绊在自己凭空消失的时候,会担心自己,可终究有一天,他们会为了生活而奔波,最后随波逐流,而将自己遗忘,找到一个安定的归属,等待生命的轮船停泊。缪斯涅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画面一转,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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