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雎和蒹葭说过宫幡的事,我便一刻也等不了,一顶轿辇直接奔去了皇宫。
“姑娘,按规矩,您入宫应该先拜见了皇上才能去后宫啊!”
眼见我已绕过前宫三殿最末的炎陵殿,在后面紧紧跟着的蒹葭终于忍不住向我喊道:“就算您要见五殿下,也要先去汧淇宫拜见了瀛妃娘娘才行啊!”
蒹葭已是气喘吁吁,倒是关雎的脚力不差,跑出几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姑娘您冷静些!前些日子才闯过宬玄宫,皇上好不容易不追究了,您还要再冒一次险吗?”
“皇上那样心狠的一个人,若是拿定了主意,那宫幡就真的危险了!”
“就算五殿下危险,您现在闯入后宫见他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呢?”蒹葭终于也跟了上来,芍药花般的白皙面孔在这冬日竟透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回头传到宬玄宫,只怕又要治你们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身赴险境啊……”
蒹葭看我急得几欲落泪,叹了口气,柔声抚着我的背脊道:“这样吧,姑娘和关雎在这等着,奴婢同宫里的侍女去汧淇宫,悄悄把五皇子给您请来,如何?”
“可以吗?那太好了!”我喜出望外,“既然要去就让关雎陪你一起吧,她同我进过后宫的!”
“不必了,奴婢一个人才不惹人注目。您也不能自己在这等着,叫人看见了不像。”
蒹葭说罢,便小跑着往进内宫的甬道方向去了。正月已过,刈州已是春冬交替时节,严寒未褪,春日的大风已然吹了起来。我和关雎惟恐被人看见多生事端,也无处可去,只好守在这冷风口里,主仆二人相对而立,却又寂静无言。
“姑娘…您跟奴婢说句实话,您和五皇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再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把心一沉,便把城门口雪夜相遇,链月山七日之约,寰亲王府相救再遇,以及太子府解围,潜蛟泉定情等等尽数告诉了关雎。
只有烈烈风声,我等待着关雎的爆发,然而她只是沉沉的低着头,并无半句劝阻指责。
“你不反对?”
“奴婢不反对。”
“什么…?”
“奴婢是姑娘的奴婢,自然没有资格反对。”
关雎抬起清亮的眸子,对我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即便奴婢有资格,姑娘若认定了一个人,奴婢也只当为姑娘感到开心,又怎么会反对呢?”
“可我是宫帱的妃妾,你不怕受我牵连吗?”
“奴婢怕啊…但是奴婢相信姑娘。”关雎仍旧笑得笃定,“奴婢从小在太子府,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是像您这样的,奴婢却是第一次见。”
“我什么样?”
“唔…奴婢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大家眼里的太子妃,应该是这样这样的,而姑娘却可以那样那样,您总是会做出我们永远想不到的事情。。”关雎说着自己也笑了,“奴婢没有蒹葭会说,总之,我们都觉得姑娘很聪明,比三皇子还要聪明。所以只要是您认定的事情,奴婢都会相信。您认定的人,奴婢自然也不会反对!”
有暖暖的感动涌上心头,再多的言语已是多余。我拉过关雎冷冰冰的小手,站到宫墙根下较为背风的位置,只静默的笑着,却已是彼此了然。
这厢苦苦等了小半个时辰,我们才在宫墙的那头看见了蒹葭的身影往回走来。然而她行色匆匆,眉头紧锁,身后也并没有跟着宫幡。
关雎迎上去拉住了蒹葭的手,“怎么就你自己?五皇子呢?”
蒹葭直奔向我,低沉道:“姑娘,五皇子他不肯出来。”
“不出来…”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跟他说是我要见他的了吗?”
“奴婢说了,可是五皇子说,他如今谁也不想见,尤其不想见您。”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又哪里得罪他了?”
“五皇子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离寒一行,他已经逃过一次,这一次横竖是逃不过的了。”蒹葭缓缓摇了摇头,“此时在宫中和姑娘相见,没有意义不说,也是彼此连累。”
“什么叫没有意义啊,我担心他,想见他一面,好生商量商量,还需要什么意义吗?”
“奴婢觉得五皇子说得对,毕竟这里是宫中,各路势力的耳目众多,您和他私下相见,实在引人注目。”蒹葭诚挚道,“如今太子还在宫中,皇上也还在气头上,实在不是碰面商量对策的好时候啊!”
“是啊,奴婢明白姑娘忧心五皇子的安危,可是您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声誉啊!”关雎也劝道,“况且此番蠡侯所请,不过是让五皇子去押送粮草,什么离寒战乱,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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