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难说她不是找不到我,又去找你。”
事情至此,真的是让人没话说了。我是眼见着这两个人爱的如胶似漆,旭东有些时候还不如吴嘉仪潇洒,一幅怨夫的样子,如今怕见这个女人居然怕成这样。感情,让人感叹无常。
乔菲
周贤福说:“小乔,你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有个会谈,你跟米歇尔做翻译。”
“什么会谈?”
“法方企业和烟台地方领导探讨合资事宜,你上网查查资料。”
终于被我等到这一天,可是来得这么突然,我并没有时间做足够的准备。上网,翻字典,找资料,中午吃饭的时候终于等来中方的介绍情况的传真,起码不会太仓促了,我很高兴,呵呵笑起来,看见对面的杨燕燕。斜着眼睛看着我,颇瞧不起的表情。
我在这次会谈中,终于被此人陷害。
我们的分工是我作中翻法,她做法翻中,起先进行的还挺顺利,我很快角色,因为事先也作了准备,翻译得挺流畅。不过,会谈中途还是遇到了难点,中方代表介绍给予外资企业的税务优惠,提到“三免五减”等政策,中文我都不太了解含义,只好硬着头皮翻字面,说完之后看看老外的表情,基本上是云里雾里,他们也看看杨燕燕,希望这个年纪较长的更熟练一些的翻译解释得更为充分一些,可是她低头做出做笔记的架势,事不关己的样子。
会谈结束,老外对中方说:“感谢您的介绍,我们会回去研究,尽快跟您联系。”
法国人很知道给中国人面子的,这样说话,合作事宜基本泡汤。
我跟程家阳说起这件事,眼前还是杨燕燕的那张脸。我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只觉得莫名其妙,别说我跟她还是同事,就算是从没有合作过的陌生人,都是翻译,也应该有协作精神啊。
“我知道这个人,”家阳说,“啊,原来去了那里,你原来也没有提过。”
“我觉得不值一提。”我说。
“她还算过得去的一个翻译,因为出了事故,被调离了。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脾性居然不改。”
“她出过什么事故?”
“她原来在我们部作同声传译的,有一次两人一组跟人做搭档给一个国际会议做翻译,另外一个还是她的学姐呢,结果那个学姐做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身体原因吧,做不下去了。”
“杨燕燕没顶上去?”
“没有,她一直等到轮到她的时间,才张嘴说话。那次会议,法文同传中断六分钟。”
“哇欧。这么拽。后来呢,怎么处理的这件事?”
“那个学姐因为身体原因,调离高翻室,去驻比利时大使馆了。杨燕燕却挨了处分,被调离我们部了。”
“谁让她这么不合作。”
“哎,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家阳说,“你没有做过同传,不太了解,身心都好像崩在弦上,一刻松懈不得,精神压力极大,所以每次翻译时间都不能超过15分钟,然后马上休息,我想那天杨燕燕也是超负荷了,否则怎么会那么没有责任心。”
“……”
“知道吗?上海有个英文的同传,工作了一年,挣了三十多万,累得摘掉一颗肾。我听说,原来在部里的时候,杨燕燕在专业上挺钻的,不知道现在结没结婚。”
哎,说得我对这位大姐还挺同情,我想,算了,谁让我技不如人,准备不充分呢?如果我会那个“三免五减”怎么解释,也用不着指望别人了。
“嗨,姑娘,来日方长,你慢慢熟练,我对你有信心,你肯定能成为杰出的翻译。”家阳说。
“你这么想?”我听了挺受用的。
“当然,你这人特别能三心二意。”他笑嘻嘻的说。
这人说话,我从来都弄不清楚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我一下子把酸涂在他的嘴上。
“来来来,一起吃。”他要把我搂过去,吃他嘴巴上的酸,被我用胳膊隔开。
“老夫老妻的了,害什么羞呢?”
“讨厌。”
“哎说起来,菲,你想不想出国进修一段时间?”
我看看他。
“我认识了一个留学生同学。”
“男的女的?”
“女的。”我瞪他一眼,“从蒙彼利埃来的。说那里可好了。地中海边,离尼斯,戛纳,马赛都很近,城市漂亮的不像话。”
“蒙彼利埃啊,确实不错,第三大学有很著名的翻译培训中心。而且城市确实很漂亮,是成都的友好城市。怎么,你想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