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何仪宴请张其,吕司做为张其的义子,周珈做为队伍的军师,自然也在邀请的行列。
酒桌之上,一群大老爷们痛快畅饮。
周珈喝得大醉酩酊,吕司心中暗喜,草草用了一些饭,立即起身告退,他是一个小孩子,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场合,张其让他快去歇息,连续赶了二十多天的路程,吕司不愿骑马,张其又是心疼,又是得意,生怕他会累坏了。
吕司退出宴会大堂,急忙奔往厨房,烧了两大锅热水,然后跟人借来浴桶,美美喜了一个澡,这才感觉到全身舒坦,毛孔仿佛都舒展开了。
洗完澡,吕司倒头就睡,好久没有碰过床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吕司头一次发现,自己对床,竟然是这样想念。
他心里忍不住心疼义父,出门一趟他才知道,护送商队是怎样幸苦,风里来,雨里去,风餐露宿,冒着身死的危险四处奔波,实际上,压根赚不了几个钱,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当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只会觉得能有钱赚就不错了。
翌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昏暗的天空很低很暗,像是要塌下来一样。
众人心里一阵庆幸,幸好昨日已经交货,要不然,这样寒冷天气下起雨来,他们恐怕要在路上耽误很久。
吕司暗道了一声侥幸,老天爷都在帮衬他们,要知道,这些货物那可是□□,耽误的时间越久,他们也就多一分危险。
不多时,天空淅淅沥沥飘起雨点。
吕司想去颍川城的愿望落空了,地上泥巴坑坑洼洼,一脚踩下去一个深坑,这样的天气,根本不能出门。
连续两日,吕司绕着周珈走,生怕这货找他问话。
第三日,天气放晴,张其召集大家商议要事:“我欲前方南阳,尔等欲接家眷者,速速归乡,大雪前,务必回到杨家湾,天雪,山路难行,若不快去接来亲人,某担心,怕是要等到来年,尔等才能与家人团聚。”
吕司错愕:“那我呢?”义父走了,他怎么办。
张其瞥他一眼,笑道:“周珈会留下看住你,吾儿不是总说,照顾的好自己吗,为父信你。”
吕司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算什么解释。
张其笑道:“过些时日,为父便来接你,曼成邀我前去南阳,本想带上吾儿,不过,为父左思右想,心下觉得相比起南阳,吾儿应当更加喜欢颍川。”
吕司不说话了,他还没有去过颍川城,哪里舍得就此离开,义父确实知他甚深。
周珈似笑非笑看过来,臭小子,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吕司头皮一阵发麻,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悸,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的心里暗暗警惕起来,不管多么轻松的情况下,他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张其迅速分派好事情,一行人兵分三路,周珈、王大勇,以及王二勇等六人,留下来保护吕司。
杨家湾的村们,则和回乡探亲的人一起离开,路上人多安全,他们接来家眷,一个一个拖家带口,若是没人护送,遇上山匪,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钱财丢了没关系,人伤到了,后悔都来不及。
剩下的人,则和张其一同前往南阳。
众人对于这个安排毫无异议,张其宣布解散,吕司正准备开溜闪人,肩膀就被人给勾住了,周珈笑嘻嘻地看着他:“吕小郎,走,咱们好好聊聊去。”
吕司苦着脸,这货怎么还没忘记这茬。
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周珈笑着问道:“吕小郎,躲够了没有,想好说辞了吗?”
吕司白他一眼,坚决否认:“我才没有躲着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周珈若有所思,笑着说:“你心虚了。”
吕司哑口无言,心里有些恼怒,无奈地瞪了周珈一眼:“你想问什么?”
周珈皱了皱眉:“不是我想问什么,而是你在想什么,一路上你都魂不守舍,近几日你又忧心忡忡,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为难,说出来我也参谋参谋。”
吕司沉默,淡淡道:“小事而已,叔父无需挂怀。”
周珈心中不悦:“大当家明日便会离开,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或者,待会儿我去寻找大当家,正好说道说道,他儿子思虑过重。”
吕司狠狠瞪着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周珈抓住了自己的软肋:“晋鹏叔父,您就饶了小的吧,真没什么大事,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周珈眉头紧锁,目光担忧地看着吕司,胡思乱想却会流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这已经不是小问题了。
“司儿所忧何事,且说出来叔父听听,多一个人分担,总比你闷在心里好,况且,司儿如此烦恼,想必是没有解决之道,叔父不才,愿为司儿分忧,你看如何?”
吕司心里有些感动,他知道周珈是关心自己,但是他能说什么,告诉周珈天下将乱,大汉将亡,只会被人当成天方夜谭。
周珈见他有所松动,轻言细语地说道:“司儿你还小,不需要背负太多心事,有什么烦恼,自有我等帮你顶着,你一个小小孩童,心事闷在肚子里,岂不知我等担忧。”
吕司看了周珈一眼,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或许真能找个人商议,纵然不能找出解决之策,多一个人分担,他或许会轻松一点,他背负的事情太多,太过沉重,压得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气。
吕司犹豫了一下,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知道了一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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