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品轩鉴宝

估计已经出土二三年了。我偷偷地开了一次入地眼，在我的眼前，这块玉竟然呈现出一幅远古时代的图像，一群围着兽皮的远古人群正骑着宝马，在草原上狩猎着我都不认识的动物，可这场景一刹那就消失了。我大吃一惊！这应该是一件二三年前从底下掏出来的远古时代的东西，甚至比商周还早，这要是有出处的话，就凭这个时代能够制作出这种款式的玉器，那就是一个顶级A货，无价之宝，一般的人谁敢要啊！

    老教授大疙瘩看了十多分钟，才慢慢地把玉器放了下来。他不无惭愧地道歉道：“老朽眼力有限，只看得出这是一块新出土的年代很久远的古玉，这种玉产自关外，至于他的出处、断代，目前我无法看出来，所以我给不出它的等级，更定不了价格！”

    现场的人一听都大吃一惊，纷纷议论起来，还有大疙瘩鉴定不了的东西，这到底是啥玩意呢！来历不明的货，这怎么竞拍！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走向舒启波，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朝奉道：“刚才老教授说得不错，这件物件我也无法断代，但我可以保证，这是一件时代久远的真品好玉！至于究竟值多少，买家要求十万起步！”

    那位主持竞拍的美女马上就开始用动人的嗓音道：“十万起步！”

    古玉这种东西，商周、秦汉高古玉居多，除了个别极品美玉或者有特殊意义的玉之外，比如哪位皇帝皇后用过的东西很值钱外，因为墓里面都出土这种东西，有的大墓里面甚至动不动就几百上千块的出土，倒真不是很贵，一般品相好的到顶也就是三四十万。

    下面竞价的人寥寥无几，只有老教授自己开出了二十万的价格。

    我对李重生说，你借我三十万，我看他还不错，我想买下来。

    李重生一愣，但也没有问什么，向我点点头。

    我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三十万！”

    这一下在场的都愣了，老教授也愣住了，看我就像看一个愣头青，但又透着一丝欣赏的味道。

    “我数三次，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二次，三十万三次，成交！” 美女主持激动道，其实估计她内心一点都不激动，就一块三十万的玉器，但拍卖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氛。

    李重生现场用卡转了账，那件龙头猪身的怪玉就成了我的了。

    李重生低声问我道：“天宇，你看出了什么？”

    我低声道：“我感受到这件货物的气息，应该出土了二三年，是上古时代的东西，我觉得它甚至还在商周之前，应该是史前的东西，那个时代这么精致的东西，一旦断了代，估计就是无价之宝！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出来的！”

    李重生脸色一变道：“如果真是史前的东西，这么精致确实难得，一旦明确了出处，天宇你就大发了！”

    我看了看李重生，低声道：“李老板，这件货一旦明确出自哪个遗址或者古墓，那就是一件顶级A货，但来历不明能不能要？”

    李重生道：“没关系，只要不是那种镇国之宝的东西，就算这么多人知道了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一品轩是经过官方认可的，你是走正规渠道取得的！最多到时候上缴就是了！”

    这个时候，老教授大疙瘩回过头来对我道：“小兄弟出手不凡啊！这个东西真是一件好东西，现在价格这么低，只不过是大家还不知道它的出处，没有断代，但从我五十年的考古经验来看，这至少是一件商周时期的东西，只是以前没有出土过而已!”

    这件东西从哪里流出来的呢，后来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着名的关外第一盗墓高手姚玉忠姚师爷为换赌债抵押了一件宝物，就跟这件一模一样，这就是国家特级文物玉猪龙，远古文化--红山文化遗址掏出来的东西。这件物件就是姚师爷手下分到的一件，这些人当时还认识不到红山遗址的重要性，就以为是一个普通的玉器，拿到拍卖会就这样卖了。

    那个时候，盗墓人最感兴趣的是商周青铜器，对上古文化认知度还不高，淘到了可因为来历不明，难以断代，买不到好价钱，甚至因为做工粗糙还比不上秦汉高古玉的价格。比如河姆渡上古文化遗址，在考古队挖掘之前就出土了不少陶器，很多农民挖到了这些陶器，也因为做工十分粗糙，根本认识不到它的文化价值，直接当垃圾扔掉了，或者用锄头敲掉了。

    我笑了笑道：“我就是看这件玉器比较特别，所以就把他拍下来！”

    “哈哈，有的人一辈子都淘不到一件好东西，有的人一出手就不凡，小兄弟记住我的话，你就是后面那种人！”大疙瘩感慨道。

    我笑了笑道：“老前辈，托你的吉言，我个人认为这是商周以前上古文化的物件，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有发现这种文化的遗址，以后要是你们考古发现了这种文化遗址，给它断了代，也许还真是一件宝物，到时候我就捐给国家博物馆算了！”

    大疙瘩神色一变，然后深深地看了看我道：“年轻人真不简单！”

    说实在话，也许舒朝奉这种人也只是从古董的角度来解读这个玉器，但老教授看文物的角度不同，他更多的是从历史、文化、审美的角度来对待文物，所以他对这块玉器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

    这个时候，第三件物件摆上了桌面，是一件鎏金佛像，佛像品相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有点掉色，下面的宝座也有点破损。

    这次上来鉴宝的是潘家园最大的古玩铺子掌柜刘一眼，年纪六十多，据说很多古董他只要看一眼，不仅能够辨出真伪，还能马上道出它的年代、特点和出处，在潘家园那是一等一的古玩高手。

    刘一眼没有拿起那尊佛像，而是用眼睛瞧，这一次他不止瞧一眼，而是看了大约二分钟，毕竟这里都是行家，决不能看走眼。刘一眼指着佛像道：“这是北魏时期的鎏金佛像，这个时期的佛像多为弥勒佛，所以佛像额头饱满，身材丰盈，造型也已经成熟，线条十分流畅，虽然有点刮伤，底座有点破损，请高手修补一下，不影响物件的价格，我个人建议100万起步！”

    九十年代正是经济快速腾飞的阶段，各行各业涌现了一大批人老板，很多人成为了暴发户。对于这些人来说，供奉一尊真佛，保佑财运命运，已经成为当时的一种时髦和潮流，平时很多人都在家里供佛烧香，这种鎏金佛像十分走俏，尤其是这种能够断代、经人供奉过的真佛，更是十分抢手，如果出口到了港台地区，那价格是要翻上天去的！

    马上就有一个肚皮滚滚的胖子大声叫价，“150万！”

    那个被张美人称为马大锤子的中年男人叫价道：“200万！”

    “250万！”

    “300万！”

    ……

    “400万！”张美人又叫价了。400万对于一尊非肉身佛像来说，价格已经偏高。

    正当张美人得意洋洋的时候，第一排左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一位刀疤男面无表情道：“500万！”

    “啊，500万了！”下面的人都看向那个刀疤男，大家低声议论着，似乎对有人搅局很是高兴，因为这个张美人这样搞下去，都她一个人要了，别人还要不要拍卖？行内最讨厌这种人，你吃肉，也要让大家喝口汤啊！

    “你！老九门的柳军，别以为我怕你，就是风老三亲自来，也要给我这个面子！”张美人似乎认识这个人，生气道。

    的确，这些年老九门也盗墓，因为这来钱快，这些货物大部分都从张美人的公司走私到了欧洲和美国，所以风老三还真要给她三分面子。

    可刀疤男竟然一点都不怕，脸色漠然道。“这里是竞拍，价高者得，你想要就继续叫价！”

    “哼！”张美人似乎也有点胆怯了，没有再叫价，站起来就离开了拍卖会。

    后面的两件文物都是上等货，一件是青花瓷，一件是郑板桥的古画，分别以200万和500万的价格成交。

    拍卖会结束后，从一楼走上来一名年富力强的中年汉子，他长了个八字眉、豹子眼，一看就让人心生畏惧，应该是个狠角色。他热情地与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和几个坐在一排的人上了四楼，那个刀疤男竟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李重生没有被邀请，这说明他在这一行当内虽然名头很大，但还没有进入顶级之列，或者不是一路人。

    我很想跑过去问一问那个中年男人，我爷爷是不是来过这里，现在在哪里？但理智告诉我，这样干不行。如果他与我爷爷不对付，那我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个地方，因为我看到了一品轩大老板身边的两个年约五旬的保镖，这是第一次我还没试探对方的内息，就有人给了我直接的压力，这两个人已经练到了内息内敛的程度，应该是那一派的顶级高手。就我目前的实力，我感觉自己对付这两个人没有多少信心和把握。

    这两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我内息的波动，都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我，我顿时感到似乎有一根钢针一样刺向我，我赶紧调整内息，但背上已经大汗淋漓！

    好在这个时候，一品轩的大老板豹子眼一等人上了四楼，那两个保镖也跟了上去，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本来打算跟踪一下这个一品轩大老板，但今天的情况让我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有这两个人在旁边，我根本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我记住了这个人的样子，我想迟早可以见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