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年轻人正在尽情狂欢。
吧台前,付云城一杯接一杯灌自己酒。
他坐在高脚椅上,西装外套叠挂在身后,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暖色。
不到三个小时,吧台前后一米的距离,全是他喝光的空酒杯。
他喝醉了。
朦胧的思绪被拉回到一年前。
市中心医院,冰冷的加护病房里,顾清欢的父亲顾耀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状态。
他在等最后一笔救命钱,为了这笔钱,顾清欢想尽办法,可惜,没人敢帮她。
见到付云城,顾耀明竟松了口气,好像等他很久的样子,直接摘掉了氧气面罩。
“云城,你来了。”
付云城坐到他面前的看护椅上,面容紧绷一声不吭。
顾耀明想触碰他,眼看着就要碰到,付云城稍稍后移。
他的手摔到了床边。
满是褶皱的眼角,留下一行泪水。
付云城嘴角挂着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丢到顾耀明身上。
照片里,全是顾清欢的惨状。
这时的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顾耀明捏着照片的手不住发抖。“你还是没能放过清欢。”
“云城,对不起你父母的人是我,这笔债我会还,和清欢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清欢都是受害者,不要在自相残杀了。不管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你爱她,我看得出来,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这些苦?”
付云城冷笑:“受苦?”
“顾耀明,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受苦?”
顾耀明红着眼眶:“我知道,你爸妈出事的时候你那么小,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云城,你相信我,当时我一直都在找你,但你被魏夫人带去了荷兰,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
这真是世界上最讽刺的词。
他扯住他的衣襟:“云城,别伤害清欢了,伯父求你。”
付云城嫌弃的打开他的手。
“她可以活,但你,必须死。”
“好,我答应你。”
付云城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惊愕转瞬即逝,随后,拔腿离开。
走到门口时,被顾耀明叫住。
“云城,我死后,希望你能真的放过清欢。再有,不要告诉她你今晚来找过我,告诉她,我是为了赎罪心甘情愿自裁,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付云城转身,冷笑:“想用这种虚伪的高尚感动我?”
顾耀明摇头失笑:“这么多年的恨,你的心早就硬了,和清欢的感情都没能让你回头,我又怎么会奢望我的三言两语能让你想开。”
“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清欢和她母亲,我就交给你了。”
话落,他丢掉了氧气面罩,试图拔掉身上所有仪器。
付云城大步走回,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当年的事,确实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付云城甩开他的手,捡起氧气面罩扣回他脸上。“当着我的面死,顾耀明,你是想拉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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