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能归,静姝可会想我?”
静姝不喜他这生离死别的语气,嘟囔道:“也就数月的时间,郎君非要说得这般伤感!”
卫景辰讪讪一笑,捧起她如玉莹润的脸庞,凝视着她的鬓角眉梢:“认识静姝这些年,未见一根白发,一丝皱纹,一如初见!”
岁月似乎格外眷顾美人,只为她添了许多娇媚,让自己愈发痴迷。
静姝笑道:“哪里就到生出白发的年纪了?”抬眼瞧见卫景辰的鬓角竟有一丝扎眼的银白。
“煦儿慢慢大了,郎君日后莫要这般操劳。”想着他日日披星戴月,静姝很是心疼。
卫景辰从她手中取下针线:“王妃所言极是,今夜王妃陪本王松乏下身子,好生休息。”
欲色如星火燎原,从那双深邃的凤眼中燃起。
静姝垂眸,不敢直视,嘀咕道:“就差几针就好了,郎君等我片刻。”
“王妃不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卫景辰想到一别数月,焦躁不已,反复摩挲着她耳后细腻如脂的肌肤。
静姝微微战栗,浅笑应允,嗅着他颈间干冽的松香,软糯地撒娇:“郎君,先熄了油灯!”
卫景辰面上却带了几分无赖神色:“亮着吧,今夜不想摸黑!”
静姝羞赧,想着分别在即,硬着头皮默许了。沉沉睡去前,脑袋中依稀闪过个念头,这人一点不吃亏,将半年的欢事一夜讨了回来。
见她阖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缓,卫景辰小心抽出胳膊,悄然下榻,拾起地上缠缠绵绵的衣物,省得她明早面薄,在下人面前红了脸。
屋外,刘成微微佝偻着背,待屋内云销雨霁,终于候到梁王开了门:“随本王去隔间!”
换了间屋子,梁王沉声开口,嗓音却有几分喑哑:“刘成,本王明日南下,你务必护好王妃,待本王回京,自会送你出宫颐养天年,宅院和子孙都已妥当。”
刘成颤着声道:“殿下仁厚,老奴便是粉身碎骨,也无半句怨言。”
翌日天光微亮,静姝扶着腰起了身,亲自为梁王穿衣系带。
平日里,卫景辰从不舍得让她动手,今日破天荒地站在床榻旁,抬起双臂,任她从腋下来回穿梭。
末了,有些眼热地看着她为自己系了繁复的如意结,在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待我回来,给静姝带些江南的物什。”
静姝搂上他的腰身,在他怀中呢喃:“郎君赶在立冬前回来可好?入了冬,天就寒了,我一人在塌上睡不踏实。”
“我已交待卫八那小子今日把他媳妇送进宫来,有玲珑陪着,你安心些!”卫景辰牵着她的手出了东宫。
静姝知卫八要随他南下,轻笑着说:“好!郎君思虑周全。”
耀眼的阳光下,静姝目送他们父子上马离宫,父子二人颇有默契地回身冲她挥手,静姝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自己年纪尚轻,莫不是犯上了心悸之症。
这一日,静姝心中都是惴惴不安,就连玲珑入宫与锦瑟打闹说笑,静姝也没了往日看热闹的兴致。
刘成见屋中没了外人,进屋说道:“主子,老奴有一事要禀!”
静姝勉强打起精神:“你且说来!”
“老奴前些日子听茶水司的旧友无意间提及,当年太子殿下落水时,益王身边的小李子和如今长庆宫的总管内监李仁是兄弟,二人进宫之初,因触怒贵人,险些丧命,后得明泰郡主出言求情,方留下性命。”
刘成低头说道:“老奴思前想后,总觉得其中透着古怪,特来禀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