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翟谨再想起第一次见到我的情形,还是忍不住会说一句:“桑小鱼,你是个疯子。”
“第一,除了你没有人见到过我那副样子;第二,你会见到我说明你更不正常。”我反唇相讥。
正在洗手的翟谨嗤笑一声,一把凉水准确无误地甩在我脸上。我喵地一声跳起来扑向他,却被他随意地就闪开了,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工作室去研究他那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管我自己蹲在沙发上发呆。
我就说翟谨这人不正常!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正在拾荒。
我从有记忆起就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奇怪,到处兵荒马乱的,三不五时就会发生一些局部战乱,但人们似乎乐此不疲。
战场总是生灵涂炭的,可打完了人们继续过日子,好像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一转眼我都长这么大了也没见这世界有什么改善。
所以我能在这么混乱的世界里长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
我是孤儿。我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爸爸妈妈的印象。我在一所孤儿院里长到八岁然后我就离开了那里,四处混日子直到现在——我现在十八岁。
八岁那年会离开孤儿院,是因为我发现了自己有些古怪。
我会隐身。
可悲剧的是,这个隐身能力却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就忽然看不见我了,只剩一堆衣服在空中飘。
我后来发觉我的隐身是随机的,不管时间,不管地点。
这太可怕了!
在这种情形发生了两次之后我果断离开了孤儿院,我不想再听到一群大人孩子的尖叫响彻云霄。
流浪的生活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当然很辛苦,我也不是太想回忆。
好在我很快学会了如何利用我的隐身术。我们这个世界处处都可能是战场,我就常常潜伏在附近,一旦进入隐身状态便冲进去拾取那些打得昏天黑地的人他们身上的装备金钱和食物,有什么我拿什么。可惜也不能拿太多,不然一个大包裹自己在战场上滚恐怕也很难不被人发觉。
所以我始终都还是很穷。不过也没关系,活着就好。
况且对于隐身术的使用,我也是有原则的——不偷不抢,不占据太多身外之物。
当然拾荒也是有风险的。因为我的隐身状态解除也是随机的,一旦突然解除我在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幸好,我的隐身状态解除的时候都还有个过渡——我会先变成一只猫。纵然是危机四伏的战场,一只猫逃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反正这么多年来我都还活得好好的。
对,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这个诡异的状态持续了十年,我也在心里狂骂了十年,可是没人能够给我个解释,也没人能告诉我哪天它会消失。
所幸我再没有其他的什么异状,反而身体健康,灵活敏捷。而且渐渐地我也摸到感觉,总能提早几分钟预预知到自己要变身,让我避过了许多麻烦。
直到半年前被翟谨捡了回来。
那天是一个比较中等规模的战场,上百人乱七八糟战成一团,有人甚至还背着行李扛着卖货的担子就冲了上去!我正好进入隐身状态,便如鱼儿入水一般摸进了人丛。这么多年的历练,我早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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