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
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待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不错不错!”林扬不同于全神戒备的众人,看着周围的景色,连连点头,旋即听前方一间精雅的小舍中,传来一道声音。
“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
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甚么带他来?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众人大多都与东方不败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大家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就是林扬,听着东方不败学女人说话,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是我!”任我行哈哈一笑,作个手势,示意众人进去,最先给了上官云一个眼色。
上官云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苦着脸上前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往精致小舍内走了进去。
众人跟上,只见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除了林扬之外,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东方不败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任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东方不败尖叫一声。
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但听得“嘭”的一声响,向问天的身子怦然倒地,俯伏在地,一动不动。
“向左使!”任我行惊怒之极,他看得清楚,向问天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显是被东方不败用手中的绣花针所刺。
东方不败出手之快,换作他任我行也未必承受的住,如此想着,任我行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
东方不败这神乎其神的轻功,让众人无不震惊,震惊中又带着些许恐惧。
只有林扬心下赞叹,葵花宝典果然够快!
东方不败抱着杨莲亭,走向床边把他放在床上,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
东方不败说着,慢慢给杨莲亭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这画面美得林扬都不忍直视,其余众人皆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看向任我行、林扬一行人,阴沉着脸道:“你们伤了莲弟,真真该死!”
东方不败又看向任我行,缓缓道:“任教主,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你又出来作甚?”
任我行不屑一笑,道:“原来你让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颐养天年,可要多谢你了。”
杨莲亭躺在床上叫道:“快快动手!婆婆妈妈的,令人闷煞!”
东方不败立即变成了一个小媳妇儿,柔声道:“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