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堰把买回来的一瓶牛奶放在莫水瑶的桌上，上面还粘着一张便利贴。

    莫水瑶从厕所回来就看到了这个。她拿起牛奶看了看，把纸条撕下来，然后走到江堰身前，把牛奶还给他。

    江堰不说话了，手放在桌面上。

    莫水瑶回了位置，把纸条小心地叠好放进笔袋里专心备考。

    中考来临，这段时间莫水瑶和江堰都没有说话，也没任何互动，莫水瑶更是安静得出奇。

    中考花了三天时间，莫水瑶和江堰的考场离得非常远，隔着一栋教学楼。

    考完中考后，莫水瑶没有在学校停留，马上回了家里，江堰还一直在学校里找她，直到陆饶告诉他莫水瑶已经回家了，他才一言不发背上包回家。

    莫水瑶直接回了家，今天莫爸爸莫妈妈在家，给她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宝贝，终于成为高中生了啊。”莫爸爸摸摸莫水瑶的脑袋，笑呵呵的，“考得不错吧？能去老爸那个学校吗？”

    莫爸爸是邕城一高的校长。

    莫水瑶吃着大闸蟹，有些心不在焉：“应该可以。”她愤愤地咬着蟹棒，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老爸非要她考完马上就回家，要不然的话她还可以找一下江堰。

    吃完饭，莫爸爸和莫妈妈牵手出去散步，莫水瑶回了房间，摸出了手机，发现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

    江堰。

    莫水瑶心下惊喜，点了回拨。

    “喂？”她走到阳台，任由风打在自己的脸上，“想我了？”

    江堰已经被她调戏了很多次了，但还是会因为她一句这样的话弄得面红耳赤。

    “嗯。”他小声应道，莫水瑶眨了眨眼，愣住了。

    等等，江堰说啥？

    说啥！？

    现在轮到莫水瑶面红耳赤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江堰听着她的呼吸声，问：“那天，那天的，”

    他有些着急，莫水瑶静静地等他说完。

    “那天的，牛奶，你为什么不，要？”

    “我对芒果过敏的。”莫水瑶笑出来，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笑意清浅，“你下次给我送草莓的吧，或者青苹果的。”

    江堰有些懊恼，说：“抱，抱歉。”

    他现在的样子莫水瑶几乎是不用多思考，立马就能想到了。

    肯定是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然后耳朵发红。

    “你要去哪个高中？”他问。莫水瑶说：“邕城一高，你呢？”

    江堰在那边松了一口气，干巴巴地说：“我也，是。”

    “以后不许教别的女生写题目。”莫水瑶想到这个，还是有些生气，“教我就可以了。”

    江堰：“可是，你，成绩，也好。”

    莫水瑶歪头，想了一下：“周敏数学不好，我物理不好，你都不愿意教我，却愿意教她。”

    她声音“委屈”：“你是不是喜欢她？”

    江堰有些急，在电话里解释：“没，没没有。”

    莫水瑶轻快地笑出来，笑声通过手机传入江堰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有些痒痒的。

    “我，我下次，教你。”他很郑重地说，“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六月毕业季，这个少年给了她最好的承诺。

    莫水瑶趴在栏杆上，眼眶有点湿意。这样的男孩，之前她怎么就这么蠢呢？

    “我想你了江堰。”莫水瑶轻声开口，“我想见你。”

    江堰的心在打鼓，他说了活了这么久最大胆的一句话：“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