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压根承受不了这一切。
我要逃跑。
这不是hard模式的生活,这是地狱模式的生活。
我本就是卖煎饼果子的市井小民,虽然对此毫无记忆,但我想那时候再差也能赚得日常所需,每日平平安安地,与姬友和和美美地,给来来往往的人提供吃食,总比现在这种造孽的生活好啊。
第一次后悔冷冻自己。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张右匀看我从震惊到呆滞再到惊慌失措,到逐渐平静。他握住我的手,也终于不再抓得生疼。他紧张的眼神舒缓了几分,紧绷的上眼皮有些许放松,但却仍是半吊的状态。
“右匀,我想背着海组长逃回E星。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更不想看到海组长看到这些新闻的反应。
“不怕不怕,你想走我就陪你走。”
他似乎是稍微放心了,轻轻拍我的肩膀,抚摸我的头顶。
“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听到右匀说这不是你的错,我鼻子一酸,眼泪没憋住,鼻涕也带出来一些。我赶紧扑倒在床上,用张右匀的被子偷偷吸干泪水、擦干鼻涕。
我最怕的就是责备。虽然闯下了天大的祸,但是我不是很怕惩罚,最怕的还是批评,是爱人和友人失望的眼神。灵魂的债我努力去还,但是不要责备我,不要对我失望。
从苏醒到现在,我一直都尽心尽力完成海组长对我的期待。生怕做得不好,让海组长发现我其实就是个废柴。我和她活成传奇的姥姥是友人,这件事一直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海组长明明算是个小辈,但在我潜意识里却被我当成了能评判我价值的长辈。
真是奇怪,最让我害怕的不是良心债,不是舆论攻击,竟然是海组长因为这件事可能对我的负面看法。
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明白阻碍自己的到底是怎样荒唐而可笑的情结了。
我苏醒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海组长,她又是后来陪伴我最多、教我最多的人,我可能对她产生了“印刻效应”。刚出生的小动物,会本能地跟随在它第一眼见到的动物后面,以为它就是自己的母亲。
虽然只是苏醒,但对我这个失去了记忆的人而言,这无异于一次重生。我潜意识里把友人的孙辈当做母亲也情有可原。人潜意识并不受自己控制,出现什么都情有可原,都是正常的。
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我如此在意海组长的评价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妙,当我意识到“印刻效应”的时候,它就彻底的消失在我的潜意识里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解开心结了吧。
海组长不是母亲,她是朋友。
如此坦荡地分析过自己后,突然感觉这些困难没有那么难了。即使它依旧很难,我相信,我也有信心解决它了。
“走,右匀,我们去叫醒海组长和菁老板。”
璇子律师,一时半会也指望不上修改法律,就先让她好好睡一会吧。
右匀拉住了我,“先给你洗洗脸,你刚才用我被子擦鼻涕,我都看见了。”
“嘿嘿,没擦多少。”我恬不知耻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