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说时迟那时快,开门之人眼疾手快地,马步一扎,用腿接住了我。
我手里的碎肉顺势撒了一地。
一刻不敢犹豫,我赶紧抓着门栓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
眼前的这人着一身黑衣,面色苍白,却有着一双红润的嘴唇。像是出席葬礼的白雪公主,不不,像是出席葬礼的白雪骑士。这是个男人。
“你也是冷冻中心的同事吧,你好你好。”
我伸出手表示友好。这黑衣人人却丝毫未动。
“不要误会,我是今天才入职的新人。我叫二十二,是冷冻液技师。”
也许是听了解释,这个白雪骑士放下戒心;也许是我的手悬在那儿太久,再不握手说不过去。
“你好。”
他轻轻地握了我的手,并无其他的自我介绍。
第一天刚开头,就热脸贴了冷屁股。
冷冻中心名副其实,这里的人都这么冷若冰霜吗?
“既然来早了,就进来吧。”
“好好,谢谢你了。”
“哦对,我把这里打扫打扫。”
我把地上的碎肉都挨个捡起来,但是光线不足,也看不清有没有遗漏的。
“这里的灯还挺暗的。”
白雪骑士没有接话。
“我带你去办公室。”
光线越来越暗,我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人身后。
“这位同事,谢谢你给我带路。”
没有接话。
“诶,你叫什么啊?是什么岗位的?”
过了两秒钟,他还是没有回答。
我的话就像是掉在地上的冰棱子,碎了一地的尴尬。
这个白雪骑士可能是社交恐惧症吧。算了,不逼迫他说话了。
渐渐地我已经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听着他的脚步声,七拐八拐地,机械地跟着他。
我想唤醒贴肤屏自带的手电筒,但无奈贴肤屏是生物能供电,没有能驱动手电筒这么大的功率。
可恶,电子屏也没用。它根据环境自动调节亮度,划亮的电子屏离照亮路还差得很远。
不过贴肤屏倒是传来消息,是张右匀发给我的一条新闻。我两秒钟匆匆浏览,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在我入职冷冻中心的第一天,已经大结局了的星火案居然还有了番外。
包日月在单人监狱,离奇死亡,经法医初步判断为他杀。他死时的状况惨不忍睹,皮开肉绽,舌头也被割下一半。这一切都表明这场密室谋杀案,是近两百年一直流传的‘割舌恶魔’所为。
“嗨,别看这些小报报道。哪有什么‘割舌恶魔’,那都是编出来的都市传说,专门吓唬你这种胆小鬼的。”
我控制纳米手,意识转换文字,发给了臭弟弟。
“哎,同事,你能不能把走廊上的灯打开啊,我看不见路了。”
白雪骑士没有答话。两秒过后,一道微弱的光亮了起来。
虽然沉默寡言的,但是这人心眼不坏。
“最大只能这么亮,光强超过10坎德拉就要影响这些冷冻人了。”
等等!我们周围是冷冻人?
突然有一种穿过墓地的可怕。
“要是害怕就抓住我衣服。”
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害怕。
“好嘞。”
我没有客气地推辞,也没有硬抗这份恐惧。
他人的善意,是不该被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