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自己的精神稍一松懈,那他恐怕就再也没有下一次眨眼的机会了!
没奈何,他只得将手中的铁棍舞动的更快!
赵让不慌不忙,再度重复了一遍先前的动作。
这种刀法在他初遇元明空的时候,施展过一次,正是赵家的“四段刀”。
一刀比一刀厚重,刀势层层叠加,绵绵不绝,最终以摧枯拉朽之势平推一切,让人无比绝望。
赵让估计,自己不用四刀尽出。
三刀应该就足够了!
果然,在第二刀劈出后,老秀才已经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额头青筋暴起,斗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的余地。
待赵让出了第三到处,老秀才已经全然招架不住,一退再退,手中的铁棒也慢了下来。
赵让以为老秀才的气力已经到了极限,谁料他突然大喝一声,将铁棒高举过头顶,随即双手握住一端,以整个身体为轴心,原地旋转起来。
速度之快,竟让铁棒的另一端摩擦出火光!
一道道火光如闪电般飞出,似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向赵让逼来。
赵让不由得心神一紧……
这老秀才远比他想象的要难缠的多!
迫不得已,他只能铤而走险。
身形再度高高跃起,刀锋纵然砍向老秀才的脑袋。
这一刀,是赵家刀法中禁断一式,名为“舍身刀”。
是以调动自身的全部劲气,才能击出的全力一刀。
稍不留神,就会两败俱伤,故而名为“舍身”。
着实是拼命的时候才会用出来的刀法。
不过赵让显然不会和他拼命。
他要的,只是想让老秀才这么想而已。
“呵呵,就等你这一刀!”
老秀才果然落在了赵让撑开的口袋里,手中铁棒招式瞬间大变,斜里一翻转,便向赵让直挺挺的捅来。
以铁棒的重量,再合上他气力的加持,这一下若是中了,足以将赵让的脑袋捅进肚子里去。
可赵让焉能不知他想如此?
在铁棒距离刀尖不到三寸时,他手腕连翻带转,使得刀锋盘旋在棍身上,如同蛇行。
不仅让老秀才的巨力打在了空气中,更用刀锋逼的他双手无从持棍。
“撒手!”
赵让大吼一声!
老秀才却发了狠。
宁愿自己双腕被赵让的刀锋砍断,也绝不松手。
好在赵让对他没有杀心,最后关头,刀尖一挑,在他双手手腕内侧,轻轻划过。
力道控制在只伤了皮肉,并不断筋骨的程度。
冰凉的触感让老秀才的气力霎时泄了大半……
铁棍“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砸起一片烟尘。
赵让抬起手臂,将刀锋架在他脖子上。
老秀才紧要牙关,说道:
“是我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赵让叹了口气,把刀重新收紧罩衣里,说道:
“老先生,是你要杀我!我只是自保罢了!”
明明是对方先出的手,怎么最后弄得还像个英雄似的,宁死不降!
赵让觉得这老秀才不是老糊涂了,就是练气力把脑子练坏了!
“我拦不住你对太爷不利,也就只有一死相报了!”
赵让一听,赶紧问道:
“太爷?汪三太爷?!”
老秀才冷冷的说道:
“除他之外,难道王城里还有第二个太爷吗?”
赵让玩味的说道:
“所以你对我出手,是觉得我要对汪三太爷不利?”
老秀才一脸鼻翼的说道:
“你先是混进力巴们所集中的小巷,又对祥腾居的告示那样上心,难道不是为了借此混进去做工,然后对太爷不利?”
赵让叹了口气,原来这才是误会的源头。
“你是太爷什么人?”
老秀才耿直了脖子回道:
“我老了,只能给太爷丢人!”
赵让见老秀才面无惧色,说出这句话时甚至还有深深的愧疚,便知他应当是汪三太爷的死士,在城中混迹于最底层,充当暗子。
所谓暗子,是潜藏于暗处之人。
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却能在紧要关头以自己的性命为主家搏一份周全。
赵家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赵让很容易的就猜出了老秀才的身份。
毕竟汪三太爷那三名义子名声太大。
知道的人多了,就会有所防备。
而这样的暗子,神不知鬼不觉,才是最有力的杀手锏。
“我不是要对汪三太爷不利,相反,我是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