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楚翊也听到了,自然知道他们说的顾二姑娘是谁,漫不经意地扫视着他们,瑞凤眼里闪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楚翊一身白衣如雪,风姿卓绝,气度高雅,举手投足间有种超然的清冷风姿,与那伙锦衣华服、嬉皮笑脸的公子哥形成鲜明的对比。
双方擦肩而过时,李逐浪不由朝楚翊看了一眼,恰对上一双漆黑明澈的瑞凤眼。
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却让李逐浪感受到一股柔和无形的压迫感。
他是……李逐浪瞪着楚翊,好似被冻结似的僵住了。
楚翊对着李逐浪微微颔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去,小拾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其他几个公子哥见李逐浪落在了后方,回头叫他。
李逐浪呆呆地把脸转向了他们,恍然如梦地说道:“是、是大皇子!”大皇子怎么来了?!
大皇子楚翊离京时才满十岁,时隔八年才刚回京,又尚未临朝听政,因此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刚刚那人是大皇子?”
“不是说大皇子身子抱恙,最近在静养吗?”
其他人或惊讶或好奇地瞪大眼,赶紧伸长脖子去看,可是楚翊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拐角。
几丈外,又有两只麻雀一前一后地展翅划过天空,叽叽喳喳地飞出王府,在府外的一辆平顶马车上擦过。
马车里静悄悄的,显得外面的车轱辘声与马蹄声尤为清晰。
顾云真终究没等到顾云嫆,只得留了另一辆马车在王府,她与顾燕飞先行回侯府。
顾云真心事重重,一方帕子被她又揉又绞。
玩了一会儿的晴光又累了,在顾燕飞身边蜷成了一个圆滚滚、软乎乎的毛团子。
一炷香后,她们的马车就抵达了定远侯府。
顾云真率先下了马车,第一句话就急忙问门房的婆子道:“三姑娘回来没?”
“不曾。”婆子摇摇头。
“……”顾云真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里更担忧了。
姐妹俩在仪门处道别,顾云真去了慈和堂,顾燕飞则抱着猫回了玉衡苑。
然而,顾燕飞才刚换了一身藕荷色罗衫,水还没喝上一口,慈和堂的大丫鬟白露就来了,说是太夫人请她过去。
于是,她就去了。
迎接她的是一个迎面飞来的瓷杯,当头朝她投掷了过来。
“孽障!”顾太夫人黑着脸怒斥道,平日里的雍容气度不复存在。
那瓷杯飞得极快,但顾燕飞只是微微一侧身,就轻轻巧巧地躲过了。
杯子与她擦肩而过,狠狠地砸在后方的墙壁上,粉身碎骨,可见顾太夫人的力度不轻。
见顾燕飞竟然敢躲,顾太夫人怒上加怒,浑浊的眼里是滔天怒意,又抓起了茶盖想要丢出……
顾云真疾步挡在了顾燕飞身前,忙劝道:“祖母息怒。”
顾燕飞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尖地注意到顾云真额角有一道细细的血痕藏在整齐浓密的刘海下,若隐若现。
再看顾太夫人的罗汉床前一地的茶渍与碎瓷片,顾燕飞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她来之前,顾太夫人怕是已经砸过一个杯子了,飞溅而起的碎瓷片划破了顾云真的额角。
她这个祖母啊,还真是两辈子如一日地喜欢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