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是奴婢去给您买吃食的时候遇上送信的,问起,他才给的信。”
凝宜看完这封信,脸上泛着粉色的笑意,压抑着激动,眼里泛着点点的星光:“秋露,阿耘要回来了。”
阿耘是蕴琉的小名,大清六格格,从小就被抱养在太后膝下,和凝宜一样,蕴琉是先帝最小的女儿,紫禁城里她的那些个姐姐早就出嫁了,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她又是长公主,所以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
就是这样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一对表姐妹,却是紫禁城里关系最好的两个人。
幼时,凝宜身体不好,蕴琉那样好动静不下来的性子,常常来王府陪她,往往一坐就是一下午,和她说紫禁城里哪些妃嫔又为了邀宠做了什么,谁和谁不对付,这些日子哪家小姐有喜欢上了哪家少爷。
蕴琉就像是一个小太阳,充满活力热情。
蕴琉自从出国留洋,凝宜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她了。
没想到她要回来了!
凝宜去了一趟正院,和瓜尔佳氏提了自己明日要出门的事,瓜尔佳氏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挥手嘱咐了一句早些回来。
出了院子,秋露奇怪道:“福晋居然就什么都没问,这么容易让格格你出门了?”醇亲王福晋从小长在宫里,却养成了一副死板恪守的模样,这次居然什么都没过问就爽快的应了。
凝宜想到之前四哥和她说的话,隐隐有了猜测,“这些事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秋露低头,“是。”
凝宜早早的就到了码头。
码头上人很多,大都翘首朝着前头望过去。
“格格,这人也太多了,要不您去边上坐会儿,我在这等着六格格。”秋露看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担忧的朝凝宜看过去。
凝宜苍白的小脸上泛出一丝粉色,“不用,我就在这等着。”
或说完,突然人群似乎有了一丝骚动。
凝宜抬眼朝前头看过去,水里一艘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楚。
一艘巨大的远洋轮船慢慢的靠岸,甲板上已经占满了人,有洋人也有国人,都站在栏杆边或是窗口在找熟悉的脸。
凝宜仰着头,终于在船中央的二楼走廊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凝宜和蕴琉坐在戏楼的二楼楼厢里,楼下戏台上正唱着玉堂春。今日这苏三的扮相既美又满目的坚毅,每一个唱腔,每一个身段都是美不胜收。
“忽听得唤苏三,我的魂飞魄散,吓得我战兢兢不敢向前。”
悲惨的唱词,再配上这乐声,台上的人似乎就是那个饱受冤屈的苏淮玉堂春。
苏三出了监牢,见了崇公道,一边行礼,一边唱道:
“无奈何我只得把礼来见,问老伯您唤我所为哪般?”
婉转动人的唱词,就连一直不爱京戏的蕴琉的听得入了神,高潮处两只手拍的清脆作响。
“好!”。
凝宜倒了杯水递过去,“我还以为你在国外这么些年,不会喜欢听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