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杜三公子被逗笑了,没再继续解释,说:“到时你别吓得自己先跑了就行。”
“公子只管放心,我周寒向老天爷保证,定要把公子平平安安送回家。”
周寒打这包票,是因为她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暗杀之类的。要是真有,这杜三公子天天防暗箭还来不及,哪敢把自己喝醉,这不等于把自己送到暗中的敌人手上。
“这位公子怕什么,难道是怕黑?”周寒私下揣测,“堂堂太师家的三公子,胆子竟然这么小吗?”
周寒想到这里打量对面的杜三公子。前两次与杜三公子正面接触,杜三公子都已经喝得五迷三倒了,这次却是第一次在杜三公子正常状态下,仔细瞧这位太师家的公子。
桌边的杜三公子清秀俊雅,白皙光洁的脸庞,浓眉修长,一双黑眸炯若宝石。两张薄唇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与前两日喝醉时判若两人,真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一个年轻公子。
“还是不喝醉时更好看。”周寒心中赞叹。
杜三公子见周寒发愣,伸出一只手来,“拿来。”
“什么?”
“酒壶。”
“哦,哦。”周寒赶紧双手捧了上去,周寒不忘提醒一句,“就这一壶,公子。”
“你若能说到做到,我以后来醉仙楼就喝一壶酒。”杜三公子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
“公子睿智。”周寒奉承道。
杜三公子哈哈一笑,指着周寒道:“你,有点意思。”
周寒劝完了杜三公子,她又去忙了。
虽然只有一小壶酒,但杜三公子细抿慢品,坐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等周寒。等到醉仙楼客人少了,才站起身结了帐,叫周寒一起走。
二人从醉仙楼出来,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街道两旁只有几家店铺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
杜三公子站在醉仙楼门口向外面看了又看,然后像鼓足了勇气一样,走下醉仙楼的台阶。周寒赶忙跟上。
一路无事,二人闲聊起来。
杜三公子问周寒,“你是襄城人?”
周寒道,“我从随县来,孙步铭叛乱时,逃难来到襄城。”
“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你是孤儿?”
“嗯,我一出生就被扔在善堂,是阿伯收养了我。”
“你阿伯是谁?”
“人们都叫他老周头,现在是醉仙楼的掌厨。”
“哦,那你姓什么?”
“大概是,姓周吧。”
“大概?”杜三呵呵笑起来,“你没姓吗?”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寒,这个名字是阿伯给我起的,就因为我身体冰寒。我不知道父母,就随了阿伯的姓。”
“哦,那你身体冰寒是什么病?”
“不知道,胎里病,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没有找医生治吗?”
“杜公子,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看得起病吗?只要不死,寒就寒去吧。”
“回头我找个名医,给你瞧瞧,放心不用你出钱,诊费我出。”
“那可多谢公子了,无功不受禄,我也习惯了,治不治也无所谓,而且我这身体到夏天很有用。”
“有什么用?”
“可以冰镇饮品啊。”
杜三公子又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