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清州城的那个入侵者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虽然我们已加强了防备,入侵者也不知道此地所在,但万一因为我们未去查视而出了漏子,那可该怎么向安培大神和信长主公交代啊……”
刘煜对着安藤守就笑了笑,轻轻呻吟了一声,道:“唉,为兄确是身有不适……”
门被敲了几下,稻叶一铁又道:“安藤兄,小弟去请大夫来为你诊视一下吧?顺便也禀明泷川一益大人,好另派人手替你?”
刘煜想了想,咳嗽着道:“罢了,咳咳,为兄就挺他一夜吧!”
停了停,稻叶一铁又轻叩叩门,道:“那么,安藤兄,小弟就先下去了,三更鼓响小弟再来此相待。”
“你去吧。”
脚步声一路响下楼去,片刻消失了,刘煜站起来望着安藤守就那气急败坏的神sè,淡淡的一笑,道:“有很多时候,人需要运用智慧,智慧里也要搀杂机运,互用互济,则事情往往可成,方才,很幸运,我得到的是成功的那一半。”
安藤守就翻着白眼,满面涨得紫红通亮,汗水如雨,胸口不断急剧起伏,那模样可真让人替他着急。
刘煜拍拍安藤守就的脑袋,道:“你现在的脸sè很不好,不会是真的病了吧?那么,睡一觉吧,明天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现在,原谅我要点你的‘黑甜穴’了。”说着,刘煜的手指那么轻柔的戳在安藤守就的“黑甜穴”上,于是,安藤守就的眼皮子重愈千斤,他不想睡,却再也撑不住的慢慢合上。
刘煜吁了口气,这次还真的算是运气。稻叶一铁的个xing让刘煜获得了成功,要知道他原来可是打算赌一把,用念动力让稻叶一铁产生幻觉,再来探听囚禁鬼武者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赌一把”,是因为念动力所产生的“幻觉”并不是百试百灵的,受术者的jing神力越高,就越不容易受到影响。稻叶一铁已经是先天初级的人物了,刘煜可没有信心自己的念动力可以百分之百的起作用……
望着酣睡中的安藤守就,刘煜默默走到窗前掀窗而出,快得似一抹不带尾曳的流光。目前,他已知道了囚禁鬼武者的地方叫“yin风洞”,但是,yin风洞防守得如何严密且不去说,主要的,这地方到底座落在何处呢?
刘煜伏在一株巨松之后,默默沉思,最后决定只有冒一次险了。
他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两个东瀛武士已自一条碎石路旁的黯影里跃出,沉声喝道:“织田。”
刘煜静静的道:“布武。”
两名东瀛武士收住了来势,低低的道:“来的是哪一位大人?”
刘煜微微一笑,道:“是你家刘煜大人。”
两个东瀛武士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互望一眼,疑惑的道:“宇大人?可是宇多喜直家大人?”
刘煜跨近了一步:“是入侵者刘煜大人。”
这一下子,宛如一记闷雷蓦的响在这两名积投山的旗本武士脑袋上,震得他们耳晕目眩,呆若木鸡。刘煜的影子一闪,温柔的在他们耳边道:“二位,夜深风寒,你们好好睡一觉吧……”
两个东瀛武士的晕穴皆被点了一下,那么自自然然的软软颓倒,刘煜一手一个,提着飞身上了一株松树的枝上。
不一会,他已换了一身黑sè武士劲装下来,黑sè的头巾勒住额头,倒提着武士刀,那模样,在黑暗中乍一见,还真认不出他是谁。故意装成一副紧紧张张的样子在矮树间巡望,刘煜小心的寻找他的目标“yin风洞”。
来到一片小巧的花圃之前,一座花架之后,四名东瀛武士闪身出来,低低的道:“喂,你小子是哪一个暗桩组的兄弟?怎么单独跑到我们的防区来了?”
刘煜一听对方出口就是自己人的语气,不由打蛇随棍上,叹了口气:“唉,奉了安藤守就大人之命,叫我先往这边看看,清州城的事情闹得太凶,我心里总觉得惶惶然的,一个人走起路来提心吊胆,不得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四个东瀛武士低声哄笑了一声,一个道:“你小子也太废材了,就你这个贼眉鼠眼的鸟样,真的碰上那入侵者,只怕吓得连屎尿也一起往裤裆里流……”
刘煜又唉了一声,苦笑道:“说得是呀,安藤守就大人还要我到yin风洞巡一转呢……”
那四个东瀛武士哧哧一笑,一个道:“yin风洞在‘幽冥地府’里,那个鬼地方大白天走着也觉得后颈窝发凉,别说这幽暗yin森的晚上了,算你小子运道差,碰上了这个好差事,真够晦气的……”
刘煜又说笑了几句,套出了yin风洞的位置后,不再拖延时间,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道:“吃人家的粮听人家的差,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就要去了,诸位,回见……”
四个东瀛武士望着他,其中一个还调笑着道:“兄弟,提着心吧,咬着牙熬过了今晚,明天在买只老参补补身子,要知道幽冥地府yin风洞是最磨人阳气的,可别弄得你以后在女人面前硬不起来……”
调笑声落在刘煜的背后,他全然不在意,只运用自己超强的目力与听力尽量闪避着一路设置的明桩晴卡,一会儿窜跃,一会儿匍匐,一会儿飞掠,好似一缕淡淡的烟雾,一条滑行无声的蛇,一个有形无实的幽灵。
在经过了一道粉白的院墙,两片广阔的场地之后,他已来到了后院,极目四瞧,在这后院的左角上,有几堆高耸的黯影,那是用黑sè石块堆砌成的假山,好大的一片,看去yin沉沉的,大约那就是所谓的“幽冥地府”所在地了吧?
身形在各种物体的掩遮下迅速往那片假山移去,片刻问他已到达。这是由无数块黑石经巧心堆砌成的“幽冥地府”形态,有鬼门关、奈何桥、望乡台、枉死城以及十方阎罗殿。每一样传说中的地府形象都被活生生的砌造了出来,依序叠垒着,延伸着,组成了这片假山,虽然没有雕刻着神鬼之像,但那些空空洞洞的地府建筑,却更增加了恐怖气氛。
刘煜微微怔仲了一会,目光略一寻搜,已定在奈何桥上,有汩汩的流水自桥下流过,奈何桥那边连着并排的十殿阎罗殿,一座座连接的小型地府是雕砌得那么逼真,就差从里面跑出来几个青面撩牙的小鬼。
刘煜犹豫了片刻,像一只箭似的掠shè而去,他一点木质的桥面飞弹而过,然而,就在他足尖一沾桥身之际,两边的桥栏已蓦地往中间合拢,“咔喳”一声发出一片火花,原来桥栏的边缘里全是隐嵌着的锋利钢刀!
险险落到对岸,刘煜一个旋身闪到暗处,用力在石地上擦去方才一点桥面时沾在靴底上的一团浓浓的黑胶。
七八条黑影有如鬼魂般自阎罗殿里闪了出来,他们急急奔到桥边,东张西望的向桥的四周查看,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道:“桥栏合拢了,方才有人从桥上经过,怎的这一会连个鬼影也见不到?莫不成长翅膀飞走了?”
另一个人粗着声音道:“不一定是人吧?或者是老鼠什么的也就不定,这座机关桥的灵敏度非常高,什么东西上去它都会来上这么一手,上一次可不就是因为一头乱窜的黄鼠狼而让我们虚惊一场的吗……”
咳了一声,有个小矮子要走上桥去,语声沙哑的那位急道:“喂,大郎,你活腻味了不是,这奈何桥也是随便走得的?别沾上一脚的‘孟婆汤’把自个儿弄成了不知世事的白痴!”
旁边一个大胡子呵呵笑道:“干嘛要提醒大郎,我还等着他变成活死人后好接受他新娶的媳妇儿呢……”
小矮子大郎退了回来,悻悻的道:“混蛋,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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