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手眼通天,却也不敢不顾法律。这时想来,这押送犯人的差役如此之少,又不堪一击。恐怕为的就是诱他们下杀手,到时候便有个正当的理由不用缉拿问罪,便可将他所有的敌人都清扫干净。
吕城与梁老对视了一眼,都暗暗惭愧自己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为了吕杏儿出气,手中杀了个痛快。这押解囚犯的差役如此之少,怕是李清知是都把人手都派去城门处了。便抱拳道:“狄贤侄,是老夫愚鲁,没有看透这一点,方才得罪了,但现在究竟如何,还请明示吧!”
狄秋见吕城软言,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口中道:“那马进引我们劫人,我们便劫了。毕竟除此之外,我们也别无良策。但接下来,我们想的却不是如何逃出这芙蓉镇,而是把马进那狗贼先擒住再说。”
“呀!”吕杏儿惊呼一声,“此时那李清知的兵马都派去了城门外,那马进身边岂不是防备空虚。”
狄秋看向吕杏儿道:“确实如此,我正是想到了这一节。那马进出谋,李清知出力,两日狼狈为奸并不好对付。但现在这两人一分开,来不及援护,自然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
此计可谓是兵行险着,但却很合吕城的口味。那马进骑在自己头上,污得他女儿,又逼得他现在要亡命天涯,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现在一听要来硬的,倒是很是对他这武夫的胃口。当即道:“狄贤侄好计谋,我等现在就去摘了那马进的脑袋!”
可在场的,却还有宁俊涛、裴敬之两人与一行帮手。他们却没那么大的心气,一听要去找马进,顿时就吓破了胆。宁俊涛道:“要是你想错了,那马进家里还有人马留着,我们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见宁俊涛退缩,梁老道:“宁老爷和裴老爷是舞文弄墨之人,这事自然不劳你们动手,有我与狄秋在,已是手到擒来了。”
狄野见这驼自刚才劫人之时,身法飘然,兔起鹘落间连斩数人,尤其是那抢下钥匙那一手,可谓异常的俊俏,这高深莫测的武功,狄野自问自己也远不如他。这时却将狄秋与其相提并论,这番话却是给了莫大的脸面了,狄秋不免脸上有光,颇为得意。
但既已见识过狄秋这非凡的谋略,宁俊涛与裴敬之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就脱出身去。若去找到那马进另有变故,自己身在远处及时得不到消息,却也心里没底。
于是,裴敬之道:“不如这样,我这几名属下虽然武功平平,但比我却是好多了,不如你们带去做个帮手,也是不小的助力。”
宁俊涛一听心中了然,也忙不迭地道:“我这几人是我亲家,也是极信得过的。”
听了两人的话,吕城哈哈大笑道:“两位是怕,我们这一去要是有个意外,自己没办法及时做出应对吧?”
裴敬之老脸一红,僵笑了两声:“这……”
最后还是狄秋打了圆场:“两位去了也无伤大雅,只是这刀剑无眼,若伤到了诸位那却不好了。不如这样,会些拳脚的就与我们同去,也算得上是一份助力。此行,虽然我成竹在胸,但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要是有任何不测,也方便派人向两位求援安排退路。”
这话说得既免了两人的尴尬,又给了台阶下。裴敬之与宁俊涛一听,心中自然高兴,各自与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又道:“那老夫就不拖狄贤侄的后腿了,若有什么需要狄贤侄派人知会一声,我等定全力助你。”
梁老听了只是冷笑一声:“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助我,不就是我助你了吗?”
狄秋摇了摇头,心道:这梁老的心真如石头一般硬,恐怕心中唯一一块软处,就只有那吕杏儿了。
“那麻烦两位,去我们日前夜会的茅草屋,接上我娘一同等候。那丁老处,也请通知一声了。”狄秋吩咐道,“我与我娘事先约定,为防歹人那茅草屋需叩三下门才可进入,还请谨记。”
宁俊涛答应道:“记得了,区区小事我等定会办妥,那我们家中的小辈这就与我同行了,宁勋还不快谢过你狄大哥。”说着,宁俊涛拍了拍儿子宁勋的后背。
宁俊涛本想就此带了儿子离开,却听宁勋道:“那马进害我至此,既然要去擒他,我也要同去。何况狄大哥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身为宁家子孙,怎可以畏死退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