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一会儿便跟在我身后,狱卒我已经打点好了。”妇人低声嘱咐。
花心乖巧地点头,直到妇人为她戴上披风的帽子,她紧紧地握着妇人的手。
妇人提起一口气,无奈地说,“你这样握着娘的手,会被别人看出端倪。”
话音方落,花心便从善如流地松开了那温存尚在的手,她向后退开一步,垂眸将头埋在胸口。
妇人向着被自己带进来的女子用眼神示意,那女子便向里走了几步,躺倒在牢房的柴草堆上,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作出一副睡觉的模样。
满意地看着女子的表现,妇人便端了端身子向外走。
花心见状,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她虽然没有做过奴隶,可也看过电视剧里的丫鬟们跟在主人身后是怎么样的,凭借着记忆,花心埋头看着足尖,踏着碎步跟在妇人的身后。
妇人带着花心走出大牢,便又有一个少年在黑暗中跑过来,少年快步走到看守牢门的狱卒跟前,给他们塞了点好处后,几人装着若无其事地坐上马车。
马车上,花心将头靠在妇人双膝上,缩着手脚一言不发,她只想记住现在的温存,也许明天后她就再也不会感受到了。
“你也莫要怨恨你爹,他也是迫不得已。”沉默良久,在马车声中,妇人说。
爹?花长功?
花心想了想,还是低低地回应道:“不会。”
“你爹为了我们花家,必须这么做,这次他虽没有明言,可娘知道,他心中也愿意娘这么做的。”妇人摸着花心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花心静静地听着,她并不打算说话,母亲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她说话说得太多,反而会露出马脚,甚至还会伤了母亲的心。
忽然,有一滴温热的泪珠儿落在了花心的脸上,花心不自觉地颤了颤,头顶妇人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是欺君之罪,你也莫怪娘心狠,出了京城,你就隐姓埋名,生死有命。”
花心深吸一口气,忍着鼻酸,闭上眼睛。
“可怜你小小年纪的一个女郎,本该嫁个如意郎君,过着安定富裕的生活,可现在竟要遭受如此大罪。”夫人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已经是痛苦到了极致。
花心吸了吸鼻涕,喃喃说道:“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逃婚,想必这个母亲不会这么伤心吧。
虽然不是她跟着那个男人逃的婚,可现在,花心并不想推卸责任,她如果有能力咸鱼翻身,一定会对这个母亲好。
“小三,饶是如今我们大霆国富民强,可外面人心险恶,你真的能应付吗?”妇人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梦呓道。
花心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自己很独立,这个母亲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她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当然,妇人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抹了自己的眼泪,掀开车帘看向车外。
车外仍旧是一片黑暗,只有一弯浅浅的残月点亮这乌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