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突然被马丽水抱住,颇有点儿尴尬,僵着身子,一时不知道该伸手推开马丽水,还是伸手抱着马丽水。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把一只手轻轻放到马丽水的后腰上,安慰道:“别哭了!事情总会过去的!”说过这句话,再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高海仍见马丽水将头贴在他的肩头哭的稀里哗啦,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便把另一只手也轻轻抬起来,抚着马丽水脑后的头发说:“别哭了!我把那四万垫上,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么!你一个女人,带个孩子过日子,真不容易!你放心,以后,再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听了高海的劝慰,马丽水不但没止住哭声,反而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样子,就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中即将沉没,拼命挣扎的小船。高海没办法,只好两手轻抚着马丽水一耸一耸的肩背,用自己的耐心,默默等待马丽水暴风雨过后,呈现出彩虹。
“你今天是不是洗头了?”过了很久,马丽水的抽咽终于慢慢消停下来,脸贴在马丽水头发上的高海,嗅到阵阵洗发水散发的香味儿,便轻声问道。
马丽水依然微微抽咽着说:“洗了,你怎么知道?”
高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马丽水脑后的头发说:“你的头发有股特别好闻的香味儿,刚洗了头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抬起头,让我看看漂亮不漂亮?”
“我都哭成残花败柳了!哪还漂亮!丑死了!”马丽水说着,两只胳膊把高海搂的更紧,并扭动脖子,把脸上的泪水在高海肩头的衣服上擦了擦。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残花败柳吧!我不嫌丑!”高海轻笑着说,想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不!就不让你看!”马丽水又往紧收拢了一下双臂。
“你不让我看,你想让谁看?”高海继续跟马丽水开着玩笑。
“谁也不让看。”
“让我看看吧?我听说漂亮女人流泪的时候,就像早晨沾了露水的莲花一样,又水灵,又招人爱!”
“胡说!女人刚哭过是最丑的!”
“是最好看的!你就让我看看你这朵水莲花吧!”
“你真要看?”
“真要看。”
“不怕丑?”
“不怕。”
“那你就看吧!”马丽水说完,仰起脸,用湿润润的眼睛望着高海:“难看的厉害吧?”眼里有种亮晶晶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不难看,特别漂亮!你要是再笑一个,就更漂亮了!笑一个吧,别绷着脸。”高海微笑着,盯着马丽水那双泪光莹莹的大眼睛。
马丽水果然嘴一咧,娇羞地笑了一下,又一头扑在高海肩膀上问:“我长的不如你媳妇好看吧?”
“哪呀!你比她漂亮十倍都不止!”高海说这话时,乌兰那张被太阳和风沙摧残成黑红色,皱纹遍布的脸,在他脑子里闪现了一下。
马丽水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高海的眼睛说:“你这是哄我吧?”
高海说:“真的。”话说完,嘴向马丽水那两瓣儿柔软的红唇俯了下去。
马丽水没躲避,微微闭上眼睛,迎接了高海的亲吻。
以后,高海一有空,就往马丽水的门店跑。门店的里间有张床,高海一来,两个人就把门店的百页门拉下,在那张床上欢愉。而那时,高海的妻子乌兰,正一个人在离我们绿原县城一百三十多里地的戈壁牧场上照顾着他们家那三百多只羊,二十几峰骆驼和十几头驴。
乌兰,是位牧民的女儿。从小在牧场长大。书,只读到初中毕业。当年因为学习不好,无心再升到高中去继续深造,就回家帮父母放牧了。
十七年前,乌兰的父亲带着二十岁的乌兰来戈壁信用社存钱,当时为他们办理存钱业务的,就是高海。
高海看到乌兰的第一眼,就被她清纯美丽的容貌吸引,心里便暗暗喜欢上了乌兰。
乌兰的父亲青格勒,多年来一直在戈壁信用社存钱,贷款,所以和信用社的几个人都很熟。存完款后,又和信用社的几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开了几句玩笑,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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