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街上秋风飒飒吹落几片枝头枯叶,一个身着血衣人拿剑指地,目光炯炯神情冷酷地看着她。
刹时敌不动、我不动。施佰春桃花眼一挑身子立定,和那血衣人就像两尊入定老僧一样杵在大街上,四目相交盯着对方不放。
“来嘿,借光、借光──”早起卖膳的老汉挑着担子,从这两个挡在大街上的人中间嘿咻嘿咻地穿过。
老汉边走边沿街叫卖着:“热豆浆炸油条呦──热腾腾刚做好的呦──热豆浆炸油条呦──”
和老汉一个错身,施佰春立刻往血衣人洒了把粉末,大叫:“看我的‘一撒就倒’!”
血衣人吃过迷药的亏,记得当日在野地躺了三天三夜不得动弹,立即以手掩面摒住呼吸,哪知只这须这片刻,施佰春身影一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挑着豆浆油条的老汉没倒下。
黑衣人也没倒下。
只有那在风里细细的黄色粉末四处飞散,飘呀飘地。
老汉眨巴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担子上的食点全沾上不知名的粉给毁了个光,气得扯开嗓门大叫:“他奶奶的哪来的浑小子洒这什么鬼东西,这叫老子豆浆油条怎么卖!”
狐疑地沾了些粉末一闻,血衣人铁青了脸,这发觉自己被骗了。
原来,施佰春洒的不是**药,而是用来清热泻火、镇肝定惊的上等黄莲粉。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怕自己如今真气亏损轻功大不如前,施佰春在当阳城内绕足七八圈,确定无人尾随以后,这才越过素楼的亭台楼阁,窜回自己房中。
“小白小白我回来了!”施佰春往房里喊着,本想对欧意如说自己碰着血衣人了,谁知厢房空荡荡地没个影,欧意如不晓得跑哪去了。
片刻过后欧意如推门入内,施佰春都还没开口,欧意如就问:“去哪了?一早又不见人影。”
“噢……”施佰春顿了顿,将药包提了提。“给你抓药去。”
“天都快黑了。”欧意如黑着脸说。
“啊,竟然这么晚了!”施佰春探过天色,立即把药碾了熬了,动作迅速就怕晚上勾月一起,又得陪小白摸过来摸过去。
熬着药,施佰春颈项低得快点着地,今儿个不知怎么地略感疲惫,也许是稍早绕城跑了太多圈,令他又困又累。
“你为何不说话?”房里过于安静,欧意如觉得不能适应。明明有这施佰春的地方佛门清静地都可化为街集闹市,今日为何沉默至此。
“没啊,不想说就不说了。”施佰春拿蒲扇扇着火,不慎把扇子烧焦了一块。她打了个呵欠,想睡。好困……
“素素是谁?”
听欧意如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施佰春惊讶地回头问:“你也知道素素这名字?”
“你梦里喊的。”欧意如冷哼了声,这人夜里也不知发什么春梦,边睡边流口水,还咧嘴笑喊着“素素姑娘等等我!”四天里叫了三次,吵得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要她清醒清醒。
“素素姑娘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施佰春笑着说。
“……”欧意如瞧她那淫笑的模样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