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
那一刻她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紧闭着双眸。
他却突然停下动作,离开她一点,看着她那吓的要哭的样子忍俊不已。
转瞬,她听到门被闭上的声音,然后整颗心紧绷着睁开眼,看向门口。
当发现他离去,整个人松口气,贴着墙边抚着胸口直喘气。
这男人简直太吓人了。
她洗完澡算着自己生完孩子后的日子,越想越担心。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结束后的那个早上,不,是那几天,她疼的好几天都难受,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就感觉好恐怖。
本来初尝男女之事应该是又爱又恨,她却对那件事没什么爱。
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最怕的是当自己再次把身体交给他,当他们的身体也跟着配合的那么默契,当他们把夫妻之间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
她怕自己的下半辈子无法自律。
虽然说知道自己动了心,但是能忍就多忍一点,到时候就会少一点痛。
她想没人愿意切肤之痛维持的太久。
他躺在床上等她,听着里面的水声停下了,她却迟迟的没有出来,手里揉着她的睡裙。
这女人有拖延症?
她没有拖延症,她最讨厌拖延。
但是刚刚被他一吓唬,睡衣好像掉在外面了。
但是在里面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又不能在这里睡觉。
她就拿浴巾裹住身子走出去,他躺在床上挑着眉,看着美人出浴,莫名心动。
她的肌肤实在是那种超级好的,如果要分品,那肯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模样又清秀美妙,他痴痴地望着她走过来。
她却看到他手里捏着的睡裙:“你拿我的睡衣干嘛?”
他挑了挑眉:“我在门口捡的。”很清白。
卓幸看他一眼,然后上了床,把他手里的睡裙拿过去,然后就钻进了被子。
傅执皱着眉看着被子动来动去,然后看着浴巾被丢了出来。
她那柔若无骨的臂弯露出来又被掩藏进被窝里,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再加上点幻想,傅总又邪恶了。
在被窝看不出反正,她正着急,脸憋的通红,他却突然一抬手,被子一掀,她整个人都透气了,但是红彤彤的小脸却不自禁的石化住,只一双圆溜溜清澈的大眼睛与他相望。
傅总的鼻子再度流血。
她看着那景象,想也不想的就立即坐起来把睡裙穿好:“你鼻子流血了,快去洗!”
大腿都来不及遮掩。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下面,却不管那么多,低头勾着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卓幸吓的胡乱的挣扎着,然后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他的血。
一双柔荑挥舞着,在他的肩膀不停的敲打,傅执狠狠地把她的嘴巴亲肿了以后放开她,看着她脸上也染了血才爽了点。
她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清秀的眉间紧锁,纤细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脸……
洗手间里夫妻俩站在镜子前一起洗脸,卓幸气不过的想要扇他巴掌,却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早已经洗好,双手撑着洗手台沿正看着她呢,那眼神,活像是把她扒干净了。
没由来的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她没说话要从他身边绕出去,他却一只手往后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
她停下步子,然后垂着眸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放开!”
她有些生气。
他直起身,然后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一手擒着她的小蛮腰一手勾着她的后脑勺,就那么赤条条的又吻上去,在她被咬破了的唇瓣。
疼的她皱着眉,却推不开他,被他吻的透不过气,不自禁的,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跑了出来。
白色的灯光照在头顶,她支支吾吾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看就要窒息过去,他再次把她打横抱起:“今晚你帮我解决。”
“解决什么?”她恐慌。
“生理需要!”
天啊,她快死了,恨不得自己晕过去。
“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
所以一上床她就缩在床头,他只穿着一条短裤扑过去把她拖在自己眼前:“你确定要我去找别人?”
那眼神里竟然带着些质疑跟威胁。
卓幸的心一荡,随后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那你,你别乱来……行不行?”
声音越来越小,她羞愧紧张,却敌不过他,当他霸道的抓着她的手做她引以为耻的事情。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翻个身把她抱在身上:“乖,不然还不等你到安全期我先不行了,谁保证你以后的‘幸福’?”
这夜,特别难熬。
后来她直接不理他,翻个身睡在床沿却被他又拖回去:“你现在那里不是不行嘛,等你行了,我保证让你也舒服好不好?”他低低的哄着。
“我不需要!”卓幸却执拗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卓幸发誓,从明天晚上开始坚决不再跟他睡在一起。
她知道很多夫妻间就像是他刚让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夫妻间会互相做的。
但是她却也忘不了,他们这一场夫妻缘分,说不定哪天就会到头。
没有安全感的婚姻,她如何打开心扉去跟他相处?
像是夫妻那样的相处。
第二天中午领导打电话让她一起去吃饭,卓幸知道有些老总,却也去了。
这就是个有关系就会被利用的社会,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
当她一身黑色正装套裙到了酒店,领导已经在门口等她,还亲自替她开了车门:“今天是几个报社的头头聚餐,说是聚餐,其实肯定会互相打压,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吧?”
她简洁回复:“知道。”
领导点点头,两个人进了电梯:“待会儿你自己进去,我不在被请的范围内,咱们头在里面,你坐在他身边。”
卓幸不自禁的看领导一眼,怎么突然觉得气氛有点紧张:“你都不能进去?”
可想而知她凭什么能进去里面那个全是头头的地方,她一个小虾米。
领导无奈叹息软硬兼施:“我离开报社之前,就算头头要把我的位子送给你,你也不能要啊!咱们可是好战友,你不能那么无情。”
“我就算无情,也不想坐在你的位置!”看着领导整天为了业绩愁的揪头发,她可不想年纪轻轻把头发揪没了。
卓幸一进去后他们头头就站了起来:“给你们介绍下我们报社的顶梁柱‘傅家大少奶奶’我们的卓记。”
卓幸听着傅家大少奶奶被放在前面就有点不高兴,却秉持着自己一向的原则,微微一笑:“老板,各位老板好。”
“快来坐!”
当一席头头都站起来恭迎她的时候,卓幸瞬间觉得自己是小虾米被大龙虾们围剿了。
并无后悔,工作上这样那样的压力都是正常的。
就是感觉怪怪的。
这一场酒席,她是沾酒必醉,竟然没人跟头头们说,当她很不给面子的推辞自己不会喝酒,各种难听的话下来。
“卓家是红酒世家,你爸爸是红酒大王,你说你不会喝酒,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信的,这样吧,你先干了这杯,下面你跟着随一下就行。”
有位大叔很给面子的给她提意见。
卓幸看着在场没有人要放过她的意思,然后转头看自己的老板:我这一杯酒喝下去肯定就昏死过去了,老板。
“这样吧,今天卓记的酒我来替她喝,不管多少我都忍了。”
她们老板是个四十多岁体态匀称,不算太高也中等以上的有很多经历的男人,傅执曾在她怀孕的时候还给他打过电话,这其中的厉害,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卓幸感激不尽,不多久电视台的领导也带着得力助手来凑热闹。
“听说几家报社的老板都在这里喝酒,我们爷俩也过来凑凑热闹。”领导说着看了看李阳,李阳站在他身后,都端着红酒。
卓幸抬眸迎上李阳灼灼的目光,看到他脸上挂着的谦逊的笑容冲他也笑了笑。
“那卓记,连台长都来了,你总不能还说你不会喝吧?”有人又刁难。
卓幸正为难,李阳缓缓道来:“几位老总恐怕不知道卓记是沾酒必醉吧?别看她家是红酒世家,她却是从来不碰酒的。”
卓幸听着他对众人解释,心里一暖,总算不是孤立无援。
“李阳跟卓记是校友,说的肯定不会假的,这样吧,卓记就用果汁代替吧!”台长憨厚的声音,温和的望着卓幸说道。
卓幸站起身,端着茶杯:“我以茶代酒,承蒙各位老板抬举卓幸。”
也没人在为难她,台长喝完对她老板说:“像是卓记这么好的模样,只是留在报社做个不出头的记者可是大材小用啊,什么时候报社里呆腻了,欢迎你到我们电视台来跟你学哥做搭档。”
卓幸笑了笑,想到那晚傅执说的话:“多谢台长抬爱,目前的工作卓幸很满意。”
李阳的眼里闪过些许的落寞,但是还是没有多说话。
卓幸老板听着卓幸的话微微挑眉,没想到台长会当着他面前挖人,心想大概是私底下早就找李阳挖过,不自禁的又对卓幸多了份好感。
李阳跟台长出去后走廊里台长问他:“你这么替她解围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值得?”
李阳失笑:“只要她好便值得。”
台长有点不能理解这种大公无私的爱情,却是点点头:“我们进去吧!”回了自己的包间。
是李阳在她进包间的时候看到她的身影,才会有了这一场。
但是她只以为是巧合,所有人都以为是巧合。
酒席散了以后她去洗手间,见他靠在门口抽烟,走过去打招呼:“嗨!”
李阳转头看她一眼,又垂眸,脸上还是挂着那淡淡的笑容:“他们没有再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没有,刚刚谢谢你跟你们台长解围。”
他手指间夹着烟蒂,微微抬了下:“刚好遇见,不必见外。”
卓幸低头,想说那天微信的事情,终究没说,洗洗手离去。
有太多话,对于一些人的,都是无需说的。
每个人就一颗心,给了那个人就给不了别的人了。
下午带着小小幸跟小小执去逛超市,小萌货有点喜欢吐舌头,超级可爱。
她抱起一个在怀里:“宝贝喜欢什么呢?我们买几个玩具回去玩玩好不好?”
何悦在她身边推着另一个,看着货架上摆放着的玩具:“前两天傅执从国外订了几只对宝宝没有伤害的玩具,最晚明天就到了吧,不要买那个了。”
卓幸连忙放下,他们小时候的东西都是在超市买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呀。
而且傅执不是也在超市买过嘛。
不过小幸还算个乖巧的媳妇,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上是不会跟婆婆争执个对错输赢的。
娘四个身后跟着两个阿姨,他们负责买,阿姨负责去称重,那阵势,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你们拍婚纱照的日子定下来了吗?”何悦好奇的问了句。
怎么都问她这个?
“傅执没跟我提。”卓幸如实回答。
何悦看她一眼,笑了声感叹:“这小子还会搞这手了。”
晚上傅执下班回到家看到一家人都在沙发里聊天,很快乐的气氛,不自禁的心里暖暖的,走到老婆坐着的地方微微弯腰看着她怀里的小家伙:“小小执给爸爸抱抱。”
从她怀里接过儿子举的高高的,卓幸立即转头:“你不要吓着他。”
“我傅家的孩子哪有那么胆小?”一句话堵的小幸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柔还是玩着手机:“那万一遗传了你老婆呢?你老婆可是被你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
卓幸听着那话小脸刷的红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害怕他?”
傅执更是不敢苟同:“你们都以为她怕我?你们是没见过她对我拳打脚踢。”傅总可是不敢忘,被踹下床也不是一次两次。
何悦起身:“我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傅柔继续躺在沙发里玩手机,每天拍照,微博,聊天逛街,大小姐的舒适生活。
“你们婚纱照准备去哪儿拍啊?”老爷子也很好奇。
卓幸又听到这样的问题,不自禁的也好奇的看着他,他抱着儿子坐在老婆身边:“已经定下来,待会儿我把景点照片发给您看看。”
卓幸突然有种自己被孤立的感觉,他什么都没跟她说,然后她就要跟他去拍结婚照了?
总不至于拍个结婚照还要跑到国外去吧?
心里虽然猜测着,却并不问出口,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她只要负责到场就好。
他看了卓幸一眼,看卓幸坐在那里只是听着问都不问,真不知道该说她修养好,还是对这场婚礼不重视。
傅柔说:“傅执,咱们兄妹快三十年,你拍结婚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让妹妹参加?”
傅执不回答,只说:“想拍结婚照就找个男人。”
傅柔嘟着嘴,说起找男人就失魂落魄。
吃完晚饭他说:“今晚我们回自己房子。”
卓幸乖乖的跟他回去,众人看着那小妻子乖巧的模样都要笑出来却忍住。
路上卓幸还好奇怎么要回去,明天早上再来吃饭也挺麻烦。
“明天我们去拍结婚照。”
卓幸吃惊的转头望着他:“什么?”
车子继续在路上平稳行驶,他又说一遍:“明天去拍结婚照,订在巴黎拍一组。”
卓幸彻底被吓到:“拍婚纱照还要去那么远?”
路上寂静的只听到风声从耳边经过,他转头看她一眼然后又望着前方:“难道你希望婚纱照随随便便拍了?”
卓幸一滞,瞬间说不出话。
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他不是太了解,他那么重视婚纱照?
回到家她去洗澡,他在客厅里看新闻。
她昂着头,白里透红的肌肤经过水滴的沐浴格外的细腻。
试图让水滴把自己洗的清醒一点,但是脑子里竟总是忍不住出现他的脸。
洗完澡穿着舒适的睡裙出来,床上是空的,她不想去看他在哪里,擦干头发上了床。
落地灯照耀着床头柜的合影,她抬手拿起来,柔荑轻轻地抚摸着玻璃里两个人的脸。
这张照片,今时今日再看,她竟然心疼。
那个害羞的垂着眸的女人,是太紧张了。
而为何会紧张,就算是在国外,面对那些不同肤色的高人一等的有来头的人物那么年轻的她也不曾害怕退缩。
就算干记者之后去采访一市之长她都能应对自如。
可是独独是面对这个男人,她竟然变得不像她了。
听闻一个女人看上一个男人后对他就会紧张,恐慌,难以自律。
她靠在床头把照片抱在怀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心情就越来越复杂。
是紧张,也是不安,接下来的日子,真是一点都预料不到。
后来睡着了,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侧躺在自己的小小角落,身子卷缩着。
他打开门进去,透过那昏暗的灯光就看到她那不安的睡相。
他也是听说,听说一个女人卷缩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就是没安全感的时候。
他没走过去细看她,去浴室洗完澡后才去关了灯,并不想惊动睡着的女人。
上了床轻轻躺在她身边,一手放在脑后,锐利的黑眸望着屋顶,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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