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嗯!
嗓子莫名的嘶哑,她难过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转头望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的眼眶是红的。
客厅里的温度一直有点低,两个人就那么坐在沙发里望着电视。
她并不介意多陪他看一次球,正如此时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都是为了孩子罢了。
只是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经不知道摘下来会是什么感觉。
但是只要轻轻地去触碰,就会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颤抖。
那或许会是她一辈子的伤,是铭心刻骨,却只能放纵自己痛到麻木。
后来两个小家伙醒来,好不容易打开门然后站在门口望着客厅沙发里坐着的爸爸妈妈,那两双干净的大眼,这世间最纯净的美好。
夫妻俩听着开门声都往卧室门口看去,然后便看到两个小家伙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小幸发红的眼眶不由的渐渐恢复,笑出声:“过来!”
轻轻地一声命令,姐弟俩便是朝着他们走去,只是姐姐在爸爸怀里,弟弟在妈妈怀里。
下午一家四口去动物园,刚好碰到安顾在那里给刚来的大熊猫拍照,那一刻小幸领着儿子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一瞬间的感触。
傅执抱着女儿看着老婆大人看着老相好不由的就干咳了一声提醒。
小幸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弯身对儿子说:“去玩吧。”
小小幸也从爸爸的身上挣扎下来,姐弟俩便去看大熊猫了,这个周末天气正好适合,很多孩子在这里围着。
安顾看到那一对姐弟的时候便想拍个照,小幸立即上前:“他们俩不能上报。”
安顾听到熟悉的声音回了头,看到小幸的时候有些吃惊,小幸微笑:“还没恭喜你升职。”
“谢谢,不过现在没有曾经戴娇在的时候做的赚钱。”安顾现在很谦虚,就像是曾经大学时候,也或者比那时候更真实了一些。
小幸浅浅的笑着:“只要你肯努力,会越来越好的。”
安顾望着趴在那边的两个小家伙:“他们是你的孩子。”
傅执走上前去:“当然是我们俩的孩子。”说着已经抬手搂住小幸的肩膀。
长睫微微垂下,却是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对安顾说那些酸话。
“傅总!”安顾打招呼,被傅执打过好多次,但是总结了下也确实是咎由自取。
现在再看小幸,她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女孩,她已经是一个人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不属于他,跟他的世界很遥远的女人。
傅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听说你现在在做纪实的节目,不会就是在这里给动物拍照吧?”
安顾只是谦逊的笑着低了头,意思是,这也是其中之一。
小幸心里就有气,这么瞧不起人的傅总,竟然还站在这里。
“哦,我看了你主持的节目,非常好,也恭喜你。”安顾想起。
“谢谢!”小幸说。
傅执却看不下去,冷眼看着安顾希望他快点滚。
“那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四口游玩了,告辞。”安顾告辞后他还没松手。
小幸往前面儿子女儿的地方走去,他的手就那么滞在半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的感觉。
过后他双手插兜,看着小幸领着儿子女儿在前面,两个小家伙依然深一脚浅一脚,她却是跟的很紧。
最后弟弟终于不小心摔倒在一个小泥坑里。
小幸吃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小小幸却是捂着嘴巴笑的哈哈的。
傅执上前把小小执从泥坑里捞出来,一脸的紧绷,小幸抱起女儿,赶紧去找车子。
车子里姐姐趴在前面副驾驶座位里看着爸爸跟妈妈在后面给弟弟换衣服,两个人捏着脏衣服放在提前准备的方便袋里,傅执不由的说:“帅呆,竟然被你妈言重了啊。”
小幸不由的嘀咕一句:“我怎么听着这话是在骂我乌鸦嘴?”
他拿着湿巾给儿子擦着嘴巴附近的泥土,不由的就示弱:哪敢!
小幸拿着T恤给儿子套在头上,只听傅总说:我还没擦完。
“他光着会冻着。”
“这是夏天!”
……
“弟弟,丢丢!”小小幸趴在车座后背抱着咯咯的笑着说。
小小执嘟着嘴卖萌,一双大眼瞪了姐姐一眼,然后摸妈妈的脸。
小幸不由的笑了一声,然后看了女儿一眼,给小家伙穿着袜子说:“姐姐不要笑话弟弟哦,不然弟弟会害羞。”
小小执低了眼,果然在害羞。
晚上吃完饭往家走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累,也可以说是筋疲力尽,他专注的开着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母女三个在后面的样子。
姐弟俩趴在妈妈的腿上睡着了。
小幸的两只手臂搂着两个小家伙的后背,轻轻地摸着他们的后脑勺,两个小家伙虽然是在车子里却睡的很香。
小幸却想着自己待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躺下就能睡着。
车子很快到了别墅,他一路开进去,下车后便是立即去后面打开车门,从里面把儿子抱出来,小幸才抱着女儿下车。
两个人一回去何悦她们都还等着呢,看着他们一起回来心里都高兴。
“睡了?”何悦上前,低声问。
小幸点了点头,他没说话,直接抱着孩子上楼。
小幸便是也跟着。
何悦她们站在楼下看着他们上楼的身影,真希望他们明天早上在下来。
宝宝房里他轻轻地把儿子放下,她也轻轻把女儿放下,两个人站着那里看着孩子根本没醒的意思一直睡的很好。
他抬眸,幽暗的眸光看着她温暖的脸上生出来的倦意:“早点睡!”
她才抬头看他一眼:“啊,你也是!”尴尬的微笑。
他点点头,然后眼睛四下看了看视线最终却是又停在她的脸上。
望着她那坦然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上小心点。”她低声道了句,算是送客。
傅总一滞,眼眸里些许的难过却是转头往外走。
小幸跟着出门,轻轻地关好门。
看着他往楼下走的高大背影,也实在无话好说。
“总裁这么晚这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出去吗?”张姐立即说。
他下了楼,只是笑了声,然后往外走。
何悦往楼上看了一眼,看到小幸已经进屋关门就知道俩人并没有好转。
而张姐跟王姐互相对视一眼,也是着急的很。
他打开车门,不由的转头看向楼上,窗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对他果然是一点留恋也没有啊。
于是,眼睁睁的把家的外形看了一遍然后上了车离去。
小幸坐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窗外有车子离开的声音,手上捧着的书,一页页的翻下来,如白色的瀑布般好看,却是惊不了她的剔透的眸子了。
早上各大报纸便在报道他们俩昨天带着孩子去游乐园的新闻。
还有一起去海悦吃饭,甚至在那里开了房间都被知道,下午,晚上,所有的行程都被写出来。
像是毫无私生活的样子。
后面写到他晚上回了别墅却在半个小时之后又开车离开。
所以猜测他们虽然一起陪孩子过周末却并没有和好还在分居期间。
华恩跟卓亮一起在吃早餐,看着报纸上写的小幸跟傅执华恩不由的叹息:“这次小幸是真的被伤了,傅执就算有心和好恐怕也难。”
“那也是他活该。”卓亮毫不怜惜好兄弟。
谁让那家伙伤了他妹妹的心。
华恩不自禁的看着卓亮:“怪不得别人说你是个两面派,连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要穿白色婚纱还是红色的喜服。”
华恩一下子尴尬的扯了扯嗓子低头吃东西,他淡笑:“关于小幸的事情,我却是不担心,她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练就的最大的本事就是独立,所以就算再苦她也不会让自己堕落。”
华恩点点头:“是啊,从她又开始工作就看出来了,她是多么积极。”这话,是贬义又是褒义。
别墅里何悦望着报纸上写的也是无奈叹息,张姐在她身边,她便对张姐说:“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是啊,家里这段时间一直冷冷清清的,要不要再打电话叫总裁回来吃早饭?”张姐期待着。
“不要,你以为他会厚脸皮的每天跑回来吃饭?也就是礼拜天能过来。”合情合理的过来。
张姐也无奈的叹息,然后去到玻幕前打扫。
小幸下楼看到张姐在擦画架那里,不由的想起什么:“张姐,待会儿把画架搬到仓库去吧。”
张姐吃惊的望着她:“少奶奶您不是很喜欢在这儿画画吗?”
“也画不好,而且都好久不碰了,以后工作更没时间,收起来吧!”她迈着轻盈的步子下楼,再也不想作画了。
何悦看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从容不迫却是有些担忧:“听说你从以前就喜欢摆个画架在家里修身养性的,怎么突然就不用了呢?哪怕摆在那里做个装饰品也挺好看的。”
她低笑一声,坐在何悦身边望着那块画板:“以后再也不画了!”
声音最后轻到别人已经听不清,若不是她的表情太低落。
何悦望着她努力微笑的样子无奈低头,然后看着报纸上的文字把报纸给她:“看看,报社报道的你们昨天的出游。”
小幸接过,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看着照片上的一家四口还有一张他们在海悦吃饭,还有一张很小的是他的车子开回来的时候,真是苦了那些媒体,竟然拍了这么多。
而且网络上还有一些照片,一下子他们一起去游玩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她觉得,很多明星都没有她的出境机会多呢,毕竟傅执再有名也是个商人。
商人出境机会这么多,可想而知他的知名度到底有多大。
吃过早饭之后便开车去电视台,周一的早上大家似乎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都格外的朝气蓬勃。
小幸也是一样的,工作嘛,就要有个工作的样子。
傅执在办公室喝着咖啡看新闻,一打开网页便是弹出来他们昨天去玩的照片,打开后便是满满的新闻。
秘书把报纸放在他的桌上,他扫了几眼网页上便看报纸,果然翻到娱乐版,满满的都是他们一家四口。
这次他的心情还不错。
中午的时候他跟严连一起在职工餐厅用餐,抽空给她打电话,好吧,实际上他故意挑这个时候,这里人多。
小幸也在跟戴娇他们吃饭,听着手机响看到他的手机号本来不想接,但是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只好擦擦嘴巴拿着手机离开了餐桌。
众人都笑话她,玩笑道跟老公打电话还要躲躲藏藏。
“喂?”她低声道。
“不能如你愿了。”他淡淡的说了句,望着严连跟武陵在使劲把自己当空气的囧样。
“什么意思?”小幸稍显紧张。
“他在岛上跟那位大小姐造了小孩,婚期已经订下来。”他认真道。
小幸说不出话,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戏剧。
“老爷子跟我口头约定,萧游跟他女儿结婚以后萧游可以自由出入丰荣,并且继续拍戏。”
他继续说完,小幸在洗手间里静静地听着:“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安心了,你呢?你答应了吗?”
“我没的选择!”他说完后放下了手机。
其实萧游跟那个大小姐结婚生孩子很合了他的意,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人家来缠他老婆了,因为萧游首先会被自己的老婆缠住。
有点不高兴是因为怕萧游那固执地性子,再见到他老婆还会恋恋不忘的,在说一些鬼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她说心安,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是真的没得选择,如果不是怕跟她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他真的会让萧游再也不出现在丰荣。
但是现在,他没得选择了,因为他要是真的做的太绝,恐怕她以后见都不会见他一面。
如今,他连留宿,哪怕是住客房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午快寄员去到他们办公大楼,严连他们正在他办公室跟他喝茶聊天,看到快寄员搬着一个大纸箱进来不由的都好奇的皱着眉。
“请问哪位是傅先生?”
因为已经提前打过电话,傅执指着玻幕前:“放到这边!”
快寄员乖乖的给他放过去,还有点怕脚脏了他的地板。
严连跟武陵好奇的看着那个东西:“是什么?”
傅执没说话,只是快寄员让他签字的时候他签了字。
快寄员说:“您可以先拆开看看!如果有质量问题——”
“你可以走了,谢谢!”傅总冷冷的说,总算还说了一声谢谢。
“到底什么东西啊?亲自签字就算了,竟然还放在办公室。”严连相当好奇的起身走过去。
然后看着箱子上写着的几个字。不由的想起他们家摆着的画板:“画架?怎么又买画架?”
武陵也好奇的看着他,他却只是冷冷的说:“那个坏掉了!”
严连坐回去,不由的跟武陵互相对视,然后质问:“你搞坏的?”
傅总轻轻扯了扯嗓子,显然不愿意谈这个问题。
“哇,你脾气还真是挺大,怪不得她不愿意理你。”
“那意思是说,你当着嫂子的面把画架给摔了吗?”
他皱着眉望着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要是实在无聊,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可是两个男人坐在椅子里显然是非要听他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好像屁股订在上面了。
傅总无奈叹息:“好吧,我是砸了画架,但是你们该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其实并不好受。”
他当时可不是要疯了?
是因为自己把萧游送给黑帮,所以才会小人心思的以为自己老婆会那样做。
是自己太心虚,所以才会把别人也想的那么小气,那么毒辣。
两个男人都没表现的多吃惊,良久,武陵说了句:“哎,女人的心真的挺脆弱的,但是老大你知道吗?我要是嫂子,我肯定也被伤透了,你这样误会她,又这样毁了她最爱的东西。”
“这话我不赞同,卓幸最爱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孩子,一样是咱老大。”严连立即纠正。
“你才是东西!”傅总也不能免俗的回敬。
严连忍着笑看着他,许久才点点头:“对,我是东西,您不是东西。”
傅执气急的抄起文件就要摔过去,严连立即躲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的心很细腻,很柔软,你要是一直不去补救,真的要做好被踹的准备了。”
“是啊,虽然你是我老大,但是你要知道,女人的心很脆弱很脆弱。”武陵也站起身。
两个男人说着就已经往外跑,后来严连又突然回头:“不过你老婆是个奇葩,不一定会那么脆弱。”
当他拿着文件甩出去,两个男人已经把门闭上。
文件被抛出去却没到门口就落下在地上,凌乱着。
她当然不脆弱,她要是脆弱的话,或许他们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望着窗口的那个箱子,心里却是五味俱全,她肯定是知道画架被他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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