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哪里想到,她刚刚买完菜出来,就碰见了一个熟人,一个她很久未见的人---陈巧云。
说来也巧,梅玫住的出租屋就在孤儿院附近。平时陈巧云一般是不来市场的,今天为了给住院的顾德年煲汤喝,她一大早就起床来市场买食材,没想到就碰见了梅玫。
乍一见陈巧云,梅玫吓了一跳,刚想转身避开,却被陈巧云叫住了。
“梅姐,怎么这么巧,你也来买菜。”陈巧云高兴地上前拉住梅玫的手,有些奇怪地问道:“这里离你家那么远,你怎么会来这里买菜啊?”
梅玫一阵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那个……这个市场的菜便宜……”
“啊?”陈巧云心里嘀咕,再便宜也不用跑这么远吧?如果是开车来,只怕油钱都贵过菜钱了。
看到陈巧云那疑惑的神情,梅玫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只好岔开话题,“巧云,你最近还好吧?还在孤儿院里住吗?有没有找到新工作?”
陈巧云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苦笑道:“谈不上好不好的,我现在在孤儿院里做保育员。因为孤儿院的人手不够,肖院长要我帮一下忙,我就留了下来。”
“哦,那你不打算出去做保姆了?”梅玫并不知道陈巧云喜欢黎子南,见她的神情,还以为是因为没有找到好工作不高兴。
陈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准备去顾德年家做保姆的事告诉了她。
“什么?你要去副市长家做保姆?”梅玫大吃一惊,她非常清楚顾德年家里根本就不缺保姆,现在他家的那个保姆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干活利索,厨艺又好,深得顾德年满意,没理由换保姆吧,除非是那个保姆自己不干了。
陈巧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问道:“梅姐,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认识副市长。”
“呵呵,连我自己都想不到。”陈巧云笑着把认识顾德年的经过告诉了梅玫,把顾德年好好夸奖了一番,又提了一下顾德年住院的事。
顾德年对梅玫一向不错,她一直感激在心,现在听说他因为救人入院,她有些担心,忙问道:“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碍,应该住两天就可以出院吧,我正准备去买点鸡肉给他炖点汤补补身子。”陈巧云不知道梅玫和顾德年是亲戚,以为她不过是关心一下市长,并没有多想。
很久没有和梅玫好好聊聊了,陈巧云觉得还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一直都感觉梅玫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样可亲,她心中的烦闷,失恋的痛苦,以及即将去副市长家做保姆的忐忑,都想要一样样地跟她说,让她帮她出出主意,给她安慰。
梅玫何尝不想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跟陈巧云说说话,这些天一个人住在出租屋,因为离家的事一直都心烦意乱,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今天难得见到一个熟人,尽管不能向她诉说自己心中的委屈和痛苦,但是能这样闲聊一下心里也感觉舒畅些。可是,毕竟自己现在的处境和以前不一样,还是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两人又说了两句闲话,梅玫生怕陈巧云再问她的情况,忙要她赶紧去买菜,想到她等会儿会去见顾德年,万一无意之中提到自己就糟糕了,忙叮嘱她不要把见到她的事告诉任何人。
不待陈巧云问为什么,梅玫就说声再见快步离去。
回到出租屋,梅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按理说顾德年病了,自己应该去看望一下他,可是她又怕被顾伟文知道。谁知道顾伟文会不会把她离家出走的事情告诉顾德年,如果她去看顾德年,说不定他会留住她不准她走。这个时候,她还不想见顾伟文,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给顾德年问候一声,想想还是算了,等下次见到他时再向他道歉吧!
过了两天,梅玫在滨凌晚报上看见了顾伟文登的寻人启事,知道他在找她了。
寻人启事上写清楚了梅玫的相貌特征,还给梅玫留了一句话。
看着寻人启事上那句你的家人非常想念你,请你见到信息马上回家的话,梅玫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啊,顾伟文当然非常非常想念她,她每天把他侍候得那么舒服,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夫妻之事,她都像最忠实的奴仆一样任他驱使,她一旦离开他,他怎么受得了?
放下晚报,梅玫蜷缩在沙发上发呆。这些天她的脑海里一直充斥着一个念头,就是想和顾伟文离婚,重新过一种全新的生活。这些年她受够了顾伟文的折磨,如果不是因为怕父亲知道她的婚姻不如意而难过,怕顾伟文去刺激伤害父亲,她早就离开他了。如今父亲走了,她再也不必受他控制了。
只是,顾伟文必定不会同意,并且很有可能会对她的这个决定大动肝火,继而给她颜色看。她太了解这个恶魔了,只要触怒了他,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他会把她撕碎。
想到他那凶神恶煞的摸样,梅玫的心底就涌起一股寒意,不觉打了一个冷颤。然而,再想想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夜,她又坚定了信念。
她必须要坚强,要抗争,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跳下沙发,她冲进卧室里,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相框,那里是一张全家福,父亲和母亲在相框里对着她笑,那笑容让她的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明天,她就去找顾伟文,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