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死,我只怕你离我而去——严肃。
……
距今两百三十年前的南城。
小小的清城观前,飘洒着漫天的雪花。
严肃奉师傅玄天道长之命,怀里揣着两块银元,准备下山采买制作符箓需要用的黄纸朱砂。
“师傅,我走了。”
彼时的严肃虽然仅仅六岁,但他出乎常人的头脑聪明,行动敏捷。
原先下山的人一向是玄天道长,但那年他因为身体不适,缠绵病榻。
所以采买的事宜,就交给了严肃。
“好,自己注意安全。”
伴随着阵阵的咳嗽声,玄天道长目送着严肃走出了道观,朝下山的路走去。
“师傅,师傅!”
可没等几分钟,道观外就传来了严肃的惊呼声。
玄天道长心中一急,今天外面大雪,难不成是严肃出事儿了?
这样一想,即便浑身不适,可玄天道长还是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披上他那件打满补丁的道袍,玄天道长急匆匆走出道观,见严肃蹲在道观前,心中更是焦急。
“一然,你受伤了?”
那时候的严肃,道号一然,随玄天道长姓李。
“师傅,不是我,是这个——”
严肃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里,正安然酣睡的小女孩。
“竟是个孩子!”
玄天道长惊讶道,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大雪天,将一个孩子丢弃在他的道观的门口。
如果今天不是要下山采买东西,这个孩子岂不是要被活活冻死在雪堆里了?
这么一想,玄天道长的心头,浮上一丝不忍。
严肃抱着小女孩站在玄天道长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孩。
估摸着小孩子的模样,大概才刚刚出生没几天。
皱巴巴的皮肤,光秃秃的头发,怎么看,都和好看可爱这几个词联系不上。
可这双眼睛——严肃盯着小女孩那双眼睛,微微出了神。
他感觉,这双眼睛的后面,似乎正站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女孩红彤彤的脸蛋,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正朝他打招呼。
“师傅——”
“罢了,都是天意,这混乱的年代,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玄天道长叹了口气,他让严肃今天暂时不要下山了。
师徒两人翻遍了小小的道观,这才找出了一小袋糯糯的米。
看着这袋子米,严肃努了努唇,他低语道,“师傅,你这是——”
“给这个孩子煮米糊,我们可以啃很多天的草根树皮,这个孩子不成啊。”
严肃想了想,道,“师傅,明天我下山去买黄纸和朱砂的时候,去找份工做吧。”
“你才几岁?”
玄天道长笑了笑,冬日的阳光虽然照在身上,可依旧冷的浑身发颤。
原本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小女孩的玄天道长,因为严肃这句话,彻底下定了心意。
他对严肃说,“明天你下山去采买黄纸和朱砂,少买一点朱砂,给这个孩子买点吃的穿的吧。”
“师傅是决定留下她了吗?她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吗?那师傅给她起一个法号吧。”
一连串的问题,从严肃口中跳出。
玄天道长略微沉吟了会,道,“就叫暖雪吧,虽然她算是你的师妹了,但法号——还是等她懂事后,让她自己选择要不要走上道术这条路吧。”
……
一眨眼的功夫,九年过去了。
清城观依然还是那个小小的道观,严肃和成蔚的关系愈发亲近。
严肃跟随玄天道长下山接案子,回来的时候,不忘给小师妹带些她喜欢的小东西。
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每次拿到手,成蔚都很开心的抱住严肃,在他的脸颊上亲上一口。
刚开始,严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直到有一天,师傅开玩笑的说,等成蔚在大点,就可以嫁给严肃后,严肃一脸严肃的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成蔚,一言不发的回了他的房间。
“师傅,一然师兄他怎么了?”
“没事儿,他可能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今天忙了一天,师傅也有点累了,师傅也去休息了,暖雪你早点睡吧。”玄天道长慈祥的摸了摸成蔚的脑袋,成蔚似懂非懂的往严肃的房间跑去。
隔着简陋的房门,她看见严肃盘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师兄睡着了怎么不躺下睡,坐着多累啊。”
成蔚嘀咕了一句,她想了想,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走进严肃的房间,刚要将严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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