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起一声激越至极的清鸣。
明军大将勒马回头,又扬起大铁戟喝道:“来将通名,刘国远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刘国远?!你便是刘国远?!”张安闻言凛然,刘国远乃是章于天帐下头号猛将,麾下五千虎狼之兵更是杀得江西赣州、吉安的小儿不敢夜啼!
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安昂然道:“本将军乃大明参将,张安!”
“参将?狗屁!”刘国远闷哼一声,喝道,“匹夫,武艺还可以,箭法也不错,现在下马投降,本将军可以饶你不死,还能向章大人表你为我大清朝的将军!”说此一顿,刘国远又扬起了冷森森的大铁枪,狞声道,“如若拒不投降,那就……死!”
“投降?!”张安哂然道,“先问问我手中铁枪答不答应!”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刘国远说罢,便再次催马冲向张安,一边又厉声大喝道,“匹夫,受死吧!”
张安夷然无惧,也催马相迎。
两人走马灯似地厮杀了五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刘国远气得暴跳如雷,张安也是越战越勇,正要抖擞精神将刘国远斩落马下时,冷不丁城头上传来了许昌的声音:“城外的是刘国远将军吗?小人许昌,愿意献城投降!”
张安大吃一惊,急催马后退,再抬头看时,只见留下守城的南许昌果然已经砍倒了城头的“明”字旗,张安的十几个亲信也已经被许昌的人马反缚双手,摁倒在城头上,只见一阵寒光闪过,十几颗人头便已经滚落城下。
下一刻,高悬的吊桥便缓缓落下,城门也轰然洞开。
“哈哈!”刘国远仰天大笑,又扬起大铁枪头往前一引,五千虎狼之兵便已经潮水般漫过吊桥又越过城门,涌入了武宁城内,霎那之间,城内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城内便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
至此,张安知道大势已去,连几百亲兵也顾不上,径直往西投高安去了。
刘国远追赶不及,便把张安的几百亲兵杀了个精光,然后便引军进了武宁城,待刘国远进城时,整个武宁城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哭喊声,惨叫声以及清军的狂笑声,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五千虎狼之兵正在肆意杀戮,纵情狂欢。
许昌兴冲冲迎下城头,正要表功时,刘国远却铿然拔剑,不由分说就照着许昌砍了过来,许昌猝不及防,当即便被刘国远一剑斩首!刘国远一脚将许昌的无头尸踹倒在地,又横转大剑,伸出舌头舔了舔剑刃上的血迹,再次仰天狂笑……
再说刘阔,出了高安后沿着鸿沟逶迤向南,过了百峰岭之后便突然转向西北,直奔而来矿洞大湖而来。
过了上高县境内后,明军便开始严密封锁大军行踪!
尽管三千大军都尽量不披战袍,刘阔却还是选择了昼伏夜出的反常规行军方式,而且尽可能地远离村庄、镇甸、城池,专门选择荒山大泽行军,与此同时,刘阔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侦骑,专门负责猎杀沿途碰到的贩夫走卒、樵夫猎户。
这些贩夫走卒、樵夫猎户当然无辜,可刘阔仍然不能放过他们!
还是那句话,宁杀错,勿放过,一旦放过这些贩夫走卒樵夫猎户,明军就随时会面临行踪败露的风险,而这次,明军将要奔袭的是新余,不比之前小打小闹的县城,新余可是府城,一旦提前败露了行踪,只怕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奔袭新余的计划就肯定要化为泡影了!
而能否攻陷新余,又是刘阔所提出的整个战略中最为关键的一步棋!
新余位置处于江西中部,是满清攻伐湖广的一条极为重要的运输线,新余若是有失可以极大的鼓动心怀明朝的势力,而且还可以缓解湖广明军的压力,除此之外还可以逼迫满清的兵马回援,彻底打乱敌人的部署节奏,从而为刘阔获得一丝夹缝中生存的可能。
正因为此,偷袭新余的消息绝对不能提前泄露!
七天之后,当刘国远大军攻陷武宁时,刘阔已经过了矿洞大湖,开进了山区,距离江西大城新余也只有不到三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