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长钦反驳道:“你还敢狡辩,你强行带走蛇妖,师弟与你理论,你便动手打伤他,这些师弟们都亲眼所见”。
李庆源见此,立马附和道:“对,我们都看到了了,就是你打伤师弟,你还敢不认”。
“对,我们也看到了…”,其他几人也附和道。
“难道我们所有人都污蔑你不成,还是你觉得师尊好欺骗”?诸长钦再次步步紧逼,这一次无论莫云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了。
莫云还想解释,诸远智早已怒不可恕,站起身来命令道:“莫云,交出蛇妖”。?“师尊,来不及了,我已放她离开”。
“你,你…”,诸远智指着他却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他交出蛇妖,他便可想办法保他周全,只是现在…
“你胡说,你根本不可能放走她”。诸长钦知道若此时送走蛇妖,它必死无疑。莫云既然救下它,就一定不会让它轻易死去。
“去,给我搜”。诸远智一声令下,诸长钦一行人就来到莫云房间,开始翻箱倒柜,任何角落都未曾放过,却还是一无所获。
“禀报师尊,没找到”。
莫云始终很淡定,他早已将它放入冷泉疗伤,冷泉深不见底,就是派人搜寻,也只是徒劳而已。
“孽徒,你竟敢将它放入冷泉之中”,诸远智见他淡定模样,便已猜中,他自己徒弟的生性他自然是了解的。
莫云也不狡辩,恭敬答道:“是,还请师尊息怒”。
“好啊,你好大的胆子,打伤同门,还将妖物留在冷泉,是不是我现在要杀了它,你也会与我动手”?
“莫云不敢,请师尊息怒”。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看来你从未把为师放在眼里,也没把暮溪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便废了你的修为,从此以后,你与我、与暮溪再无瓜葛”。
诸远智言语决绝,心中却是十分不舍。只是他掌管暮溪戒律,自己弟子犯错若不处罚,以后他何以立威。
“师弟,这…”,程锦心生不忍本想规劝几句,却被诸远智挥手阻止。程锦看着底下众人,终究没有再开口。
莫云闻言突然站起身来,怒视众人道:“敢问师尊,暮溪戒律就是修行之人可以随意践踏妖魔的性命,即使那妖魔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使它们从未有过害人之心,那这样的修行之人又与那些滥杀无辜的妖魔有何区别”?
“混账东西,你竟把我们与妖魔相提并论,你…”,诸远智已气的说不出话来。
莫云却不停下,继续追问道:“敢问师尊,暮溪创派千年有余,究竟有几人飞升成仙”?
他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的确,暮溪千年来竟无一人飞升,就连暮溪先祖暮寒也是如此,其他仙门更是不用多说。
莫云见无人应答,冷笑出声:“呵呵,真是可笑,那你们可知为何竟无一人飞升”?
见无人应答,他又继续说道:“那便是因你们食古不化,冥顽不灵,千年来只顾一味除妖,却从来不管那些妖物是否该死”。
他的话再次深击人心,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反驳。
半响,诸远智才怒吼出声:“一派胡言,妖就是妖,就算妖此时未伤人,你又如何保证它以后都不伤人,人与妖从来都势不两立,暮溪千年基业岂是你一人可以评判的”。
“师尊,你可听过一人”?
“何人”?
“此人乃是先祖暮寒的师弟凌承,千年前他一片丹心赤诚,只为人界与妖界可以和平共处。却被先祖联合其他仙门将他逼迫至死,否则,他定会成为仙家飞升第一人”。
凌承的事在百门中乃是禁忌,并无多少人知晓,暮溪也只有历代掌门会在接任时由先掌门告知。且都是说他罔顾天道,罪有应得。
莫云是在一次去藏书阁时,不小心将一本古籍掉落在书架之下。在捡书时他无意间发现一本积满灰尘的古书,书本早已破难不堪,但它里面的内容却深深吸引着莫云。
那是一本记载着凌承一生事迹的古书,凌承此人天赋过人,又侠肝义胆。抓妖却不滥杀无辜,向来都以度化为先,封印为后,只有罪大恶极的妖魔他才会除之。
他的一生所求不过是天下太平,却最终被自己的师兄联合他人围攻,不得善终。
莫云心生敬佩,从此他便整日带着此书研读。
宋忘尘便是在那时被他引诱,恰巧看到凌承封印赤焰金麟兽的那段,只是书中对此段记录模糊,显然不是亲眼所见。他本有意再看,但当他看到此人竟与狐妖相恋时,他便再也没碰过此书。
后来此书突然消失,莫云遍寻不得就放弃了,只是凌承此人便从此住进了他的心中。
“放肆,你竟敢在大殿上提及此大逆不道之徒,还敢侮辱先祖。长钦、将他押去戒律堂,我要亲自处决他”。诸远智浑身颤抖着狠心开口。
“是,师尊”。
诸长钦闻言兴奋上前,莫云一把甩开他的手言道:“走开,我自己去”。
从此暮溪再无莫云,宋忘尘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挚友有一天会与自己背道而驰,此后他变得更加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