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赵慕荇的教导下,赵蓝玉的老爹赵承业为人处事张弛有度。很得今上的欢心,赐予郡公之位。今上曾有意招他入宫为官,但志不在仕,子承父业,一心为商。
赵家起初成为皇商,主要负责为皇家督造兵器运输粮草。而政局稍微稳定之后,便是替朝廷负责采买大内物资,大到宫廷修建的木材,皇上后宫的衣服织造,小到宫廷花木种植,女子胭脂水粉。
事情虽杂碎细致,但待遇颇厚,加上皇室姻亲照顾,赵家的财力在赵承业的手中,又得到延展扩张。
赵承业本人亦是丰神俊朗,来赵氏提亲人士几乎踏破赵家门槛。但是赵承业偏偏看中无权无势的渔家女。庆祥公主本就开明仁慈,自是无反对,只求儿女欢喜。
赵家历来都出痴情种,赵承业虽有二子,但一直想要女儿,终于晚年得女,得偿所愿。
赵蓝玉性格中无法无天的一面,就是因为有个宠她上天的老爹和两个哥哥。
她说一,她老爹和她的哥哥们绝对不敢指二。
用她那个当太子侍书的大哥原话说:蓝玉就算是捅破了天,哥哥拼了命也给补上。
二哥总是扯着她的脸皮说,小玉儿要是再敢闯祸,一定扒了她的皮。
但是每次她的烂摊子,二哥总是抢在大哥前头帮她收拾。收拾完一定会重复这段威胁词。回回都等不到他来扒皮。赵蓝玉心想,二哥,来啊我特别抗揍,谁锤谁还不一定呢。
蓝玉提着手中的脆皮鸡,晃着圈儿,心想,今儿个二哥在外庄看铺子,应该没回来。哈哈,这只鸡总算可以独享了。
等候她的仆人眼尖看到她,叫唤道:去禀告老爷,小姐回府了。
赵蓝玉把脆皮鸡甩给三喜,让他到厨房热一热,待会儿送到她的房间。
赵蓝玉看到大哥书房的灯亮着,瞬间一喜,她的‘饭票子’回来了!正好手中没有小钱钱可以用了。
书房中,赵恒德皱皱眉头,背着手看着屋内的《雪溪图》,“太子今日发了脾气。”
“大哥,太子历来温和,所因何事?”
“你可还记得,宣平二年,皇宫巫蛊案?”
“哪儿能忘。那次你从东宫回来,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随后三天都没去东宫。问你什么,你都不开口。后来,柔妃被废,陈家被诛九族。才隐隐约约知道些事儿。”
赵恒德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沉吟道:“柔妃犯下的,不是巫蛊罪,是谋害皇子!”
赵二哥赵恒远惊诧低呼:“太子?”
赵恒德摇摇头,“是七皇子。”
“宁王?皇后所出,太子胞弟,三岁就封王的那个王爷?”赵恒远比划比划眼睛。
赵恒德点点头,“今日有人竟然,把一堆蝎子炸熟,放在宁王的前面。太子和我恰好路过,太子顿时就怒了,下令将一众御厨侍女重重责罚。”
赵恒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笑:“太子不准备留这些人的性命。你可知,宁王怎么说?”
“如何?”
“宁王兴致勃勃咬了一口,说味道不错,太子当场被气笑了。”
“大哥,宁王好气度!若是我家小蓝玉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掀桌子的。”
赵恒德笑意抵达眼底,“可不是么,我当时就在想,咱家蓝玉的暴脾气,就适合宁王这种性格温和的人。”
兄弟两想到蓝玉的种种过往,相视一笑。
等赵蓝玉猛地推开门,他们两个看到小蓝玉,笑的更开心了。
赵蓝玉一看哥哥们都在,眼睛里冒出小钱钱的光芒,贼亮贼亮:“亲爱的大哥二哥,有好吃的,通通拿来。”
蓝玉利索的解下赵二哥的钱袋子,咦了一声。随即,满脸坏笑地看着赵二哥:“二哥,老实交代,这个钱袋,是谁绣给你的。我的那个呢?”
赵二哥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你绣的那个,在看铺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勾破了。别人就送了我一个。”
“啧啧啧,二哥,你脸红啦。哈哈哈。”赵蓝玉把银子倒进自己的荷兜,把绣了仙鹤图样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一溜烟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