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里,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一抹脸上的雨水,看着大哭不止的小桃子,一遍又一遍的自问自答,你骗我的对不对!肯定是骗我的!可是,他也知道,蓝玉自生下来就有心疾,经受不得大喜大悲。那天她被他气得吐了心头血。他越想越害怕。不,不会的,蓝玉不会有事的。
他爬滚到赵家大门,满身的浅色锦袍被泥泞,弄得浑身不堪。
急着出门的赵恒德看到他,恨意横生,“把他给我丢出去,赵家不欢迎这样的人。”
吴廷礼坐在雨中,任由雨点砸在脸上。他们都说蓝玉没了,怎么可能呢!不可能,蓝玉只是身体不好,只是需要休养而已,不会离开的,不会的。
他爬起来,准备硬闯赵府,“蓝玉,蓝玉,我错了,蓝玉,我错了。”蓝玉只是不愿见自己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赵府的人愤恨的把他推开。
“关门!”
洪婷婷带着侍女撑着伞,在远处看着如受伤野兽般嘶吼的吴廷礼。她走近吴廷礼:“表哥,我们回去吧。”
吴廷礼看着她冷笑:“这下如你所愿了。滚”
他一把推倒洪婷婷,脚步虚浮,一步一步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至于要到哪里,他也不知道。天下之大,没了蓝玉,哪里都一样。
洪婷婷看到吴廷礼一步一步的走往桥边的溪流,着急了,连忙奔跑过去。“表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吴廷礼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他看到来人身着女装,欣喜道:“玉儿,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
说完,砰的一声栽在洪婷婷身上昏了过去。
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终于放晴了。
幸而赵恒德的方法有效,御医及时施针,赵蓝玉被抢救回来,但保留微弱的心脉之力。据说草药谷的名医苏昱青可能有办法医治,赵恒远简单收拾后,连夜出发。京城夏末秋初的雨,是冷到心里的,砸在人身上,冰冷冰冷的疼。
这几日连下暴雨,山体滑坡,一部分碎石将官道堵住了。本来赵恒远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日千里,此时又碰到突发状况,人手不够。平时最注重仪表的赵恒远,不顾及形象,立即翻身下马亲手清理道路,小妹的性命还握在他的手中。
“噔噔噔”远处的马蹄声让他精神振奋,有了帮手,估计有百人左右。
他打马上前,看到龙莲墨旗在飘扬,这是宁王的标志。
赵恒远言简意赅说明前面的情况,请求人马支援。
宁王听闻赵蓝玉的现状,立刻唤来西成和溪风二人:“西成,调遣全部人马速速清理要道。草药谷地形复杂,溪风你协助赵恒远,确保他安全无恙进出草药谷。”
赵恒远跪地磕头谢恩:“得蒙宁王相助,恒远感激不尽,他日若有需要恒远之处,远必定肝脑涂地,以谢王爷之恩。”
“赵公子不必客气。希望令妹的身体早日康复。”
路边抠泥巴的西成回想今天的一切,不由深深感叹一句。他和蓝玉小姐的孽缘呐!每次见她,似乎都没他好果子吃。上次被溪风嘲讽,这次挖泥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