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白云漫天。入秋后的第一场雨,轻柔细腻,娓娓而来。学校里的小池塘在柳树的庇荫下,只荡起些许波纹。银杏叶落得满地,修剪的草簇,池边的长椅也有覆盖。上课了,雨点拍得十分安静。三两个老师在草坪旁跑着,用文件挡着雨。
在西面一栋三面环合的教学楼下,有一尊头像,名曰—求索女神,听闻是早些年广场改建被破坏了身体,只剩头像完好便筑基立于此地。两颗楼高的大树交错生长,树叶与楼围成了一个圈,只有正午求索才能在阳光里。
求索是石面斜仰,总是仰望着树叶的些许错缝,那片天上或许有什么是她所期望的,岁月如轮,眼鼻的阴影下满是青苔。铃声响起后,放学的学生来来往往,在她面前走过。某一天晚自习的间隙,一个寸头男孩坐到了她的旁边,同她一起凝望,同她这尊石像。
乘罪的病房是靠窗的,二楼。没有其他病人。仍旧翠绿的樟树偶尔被风吹弯,树叶便在窗口晃动着身姿。一滴雨水飘到了乘罪的脸上,他终于醒了。眼前是秋雨戏叶,秋天特有的清晰感映了满眼。乘罪只觉得头疼欲裂,伸手小心地摸摸自己的头,没有绷带,没有药剂,但是十分痛苦,要了小命。随后他想缓缓坐起,却忽的发现左脚被打了石膏吊了起来,没有感觉。
“明明我记得是头着地了,怎么......”乘罪的头疼让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只想在此刻告诉妈妈和同学自己没有事。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乘罪转向门口那边,发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这人从皮肤看起来和乘罪差不多年纪,身着一袭棕色的大衣,衣服上印着桥和青草,坐在椅子上有些驼背。他的面容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人看了就忘,怎么也记不住,也不会想去问,好像凭空有一片阴影挡住了脸,只有一对尖锐的虎牙可以记清。
“你妈妈去接你爸爸了。”他声音很嘶哑但透着些和昂扬的俏皮。
“那...那你是谁?”乘罪有些惊愕他的声音。
“我叫皓凝,是一名死神。”他淡定地说。
“死...?死神?...哈哈~”虽然头很疼,而且还有点慌乱,但是乘罪还是被逗笑了。
“我要是脑袋摔坏了,我或许就信了。”乘罪有些嘲讽。
“你脑袋不仅坏了而且碎了,你——死过了。”
“你...,”乘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傻逼吧!你觉得我会信...“
“你,乘罪,18岁,爷奶父母都在,有个姐姐,初三下学期第三次模考,你唯一一次作弊是你一直懊悔的事;初二第一次遗精以为生病自己偷偷上网查资料,结果不小心点开了黄色网页,你还立即拔掉了电源,”自称死神的凝皓打断乘罪,乘罪有些羞耻和吃惊,有些事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你从高二开始就喜欢一个女孩,怂包一个从来没有搭个话,她叫...“
“打住!打住!老哥,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乘罪小声地询问,好像把柄被抓住了一样。
“我要知道这些太简单了,我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乘罪还是将信将疑,“你刚刚说,你...你是一个...额...”
“死神,准确的讲,是你的死神。”
“哥...,”乘罪有些难堪,因为他实在不相信神这回事但眼前这个鬼,不对不对是这个‘人’知道一些他从未告人的秘密,“老哥,不好意思啊,我呢,是个学科学的人,我...那个...有一丢丢地不那么相信神啊鬼这回事,你懂我意思吧”乘罪唯唯诺诺地说,像是在讨好皓凝。
“这个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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