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上去与大哥年龄相仿,她先把几盏茶放在李浩然、黄彦申、谢葆璋和大哥面前,喊客人喝茶,最后才端了一盏茶站在长得高大壮硕的黎秉经面前,喊他:“耗子,喝茶。”
黄彦申和谢葆璋听到这一声“耗子”,嘴里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黎秉经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有点儿别别扭扭地道:“小君,你又调皮。”
小姑娘抬头看着黎秉经道:“耗子哥哥,你这一趟出门好久,你家又搬家了,我阿爹就让我跟着伯母一起来了。”
黎秉经一听这话,脸上有一些明显的窘迫之意,半晌说道:“好嘛,我知道了,你先跟着我母亲,我还在学堂上学呢。”
小姑娘亮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道:“嗯,我自然是跟着伯母,耗子哥哥,你不在家,我跟着伯母就是了,我还可以跟姐姐玩儿。”
黎秉经又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道:“嗯,乖了,你先去找我妹妹玩儿,我和我的同窗们说说话。”
小姑娘也很是乖巧听话,一点头说“好的”,然后就离开了。
这时黎朝相开口说道:“几位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我们家中贫寒,秉经就托赖各位公子照顾了。”
李浩然对着黎朝相拱手,道:“黎伯伯客气了,大家都是同窗,又同住一宿舍,平时同吃同住,就像自家兄弟一般,说不上谁照顾谁。”
黎朝相看着面前几个沉稳又隐隐露着贵气与锋芒的少年人,深觉自己儿子果然是要成大器之人,于是也不多话,对着黎秉经道:“耗子,我去前面还有事儿,你在家做做,一会儿也去看看你妹妹。”
原来黎朝相住在此处,平日里给掌柜的帮忙跑跑腿,掌柜的给他免一些房租,还给一点工钱,因此,接了儿子回家,就又去听差了。
黎秉经有个妹妹,却是因为赶路的缘故,一路奔波,到了津门又有点水土不服,两厢一加就病倒了,正躺在自己屋里,没有出来跟客人打招呼。
黎秉经跟黎朝相答应了一声,就继续坐在那里,摸摸自己脑袋,有点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样子。
黄彦申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他,直接开口问道:“耗子哥哥,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家的呀?”
黎秉经一听他喊耗子哥哥,就知道这人不坏好意,但是他输人不输阵,见黄彦申上门挑衅,自然就梗着脖子道:“谁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当然是我家的啊。”
大哥听不出二人之间的火气,便插话道:“黎大哥,刚才的小妹妹说是跟着黎伯母来的,她怎么能是你家的呢?”
黎秉经听了这话,咬咬牙道:“她是跟着我母亲来津门的,她是不姓黎,但是她就是我家的。”
谢葆璋也凑热闹似的插了一句,道:“她要是你家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黎秉经心一横,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