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正是福宝,看见小五还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这么好的日光,陈子邯正推着沈君玉在院子里面转悠。因为再怎么说也是冬天了,都披着斗篷,他俊秀的脸更显得小家公子气息,小五远远地瞧见了,不由得自惭形秽,往沈未央的身后缩了缩。
未央侧身,又把他露了出来:“福宝,你去前院调过来一个小厮给小五,喏,小五你躲什么,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陈子邯看着她,不由皱眉:“他是谁啊?”
沈未央笑笑:“哦,昨晚去了醉红楼,现在他是我的人了,总得赎回来。”
沈君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伸手按住了陈子邯的手:“稍安勿躁……”
可话未说完,这陈小公子已经挣脱了开来,他大步走到未央面前:“其实你要是因为什么,不能要我,或许根本根本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我不会绕弯子,也不会勉强你。”
她忽然心存不忍,这就嗯了一声。
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伸手解开他身上的斗篷回头扔向了她:“你家的斗篷,回头我会叫人把我的东西都搬走,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不过也只撇了撇嘴。
福宝已经领着个小厮过来了,未央叫他们带着小五下去安排一下。
她伸手捡起斗篷来,伸手推着爹爹,一时间感觉有些冷意,下意识就往大门口看了眼:“爹,我推你回去吧。”
沈君玉向来最懂她:“怎么了?未央?怎么突然想把邯郸赶走?”
她低头看着爹爹,只是叹息:“因为我的预感告诉我,再继续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即使现在不赶走他,也有人赶走他,我们不合适,既然早晚都不能在一起,还是早点放他走吧。”
这样的话也就能糊弄她爹爹,沈君玉再不出声,任由她将自己送回屋里。
小五从来伺候人,哪里受得住人伺候他。
未央出来时候,他就站在门前等候,默不作声的,还是那件灰扑扑的外衫,看起来十分寒酸。她一向不喜太柔弱的男子,只顿了顿脚步:“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福宝带你安排了吗?暂时你先不要出府,等我都安排妥当了,自当送你回家。”
她神情肃穆,竟不似昨晚那个爱笑的模样,他立即垂眸:“我是小姐赎出来的人,自然是要伺候小姐的,就是小厮就行,不必费心给我张罗别的。”
小厮?
未央不喜身边总有人,不过一想到此事的前因后果,这也许了他:“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
小五大喜,见她转身往外走去,立即跟了上去。
她自然是要回钱庄,顾琏城昨晚爬了她的床,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就该去钱庄取款了,各地银号都急需银两,他到底还是不能全给她,在打她身家的主意。原来说好的给他一半,现在可谓是名副其实。
上了马车,她有些头痛。
如果说是各取所需,也算合理,顾琏城这个男人野心太大,她只怕笼络不住。
小五一直在她身后,就像是个影子,到了钱庄门口,果然瞧见顾家的马车停在一边,沈未央下车,大步走了过去。
钱庄内只有几个来存银的百姓,她带着小五走进了内堂,顾琏城正坐在桌前看书,能看见他侧脸上还有可疑的红痕。
未央回身坐下,小五这就期期艾艾地站了她的身后。
他不敢抬头看那大公子,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顾琏城可是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然后看着未央脸色木然:“既然把人赎出来了,理当爱护才是,你看他穿着太过寒酸,又怎能带着出入东宫呢?”
沈未央诧异地抬眸:“大公子说得有理,那依着你的意思……”
蛟河就站在门口,他瞥了眼过去:“蛟河,你带着小五去隔壁铺子,照着他的身高做几套新衫,千万仔细叮嘱了,别丢了东宫的脸面。”
蛟河连忙应下,这就叫了小五出去。
沈未央细一思量,不由得笑出声来:“大公子好手段,好手段啊!”
男人不再看她,也不分辨。
她实在难忍笑意,靠在靠椅上面脸色难辨:“让蛟河带着小五去隔壁,既打击了陈子邯,又告诉了小五,到底谁才是当得家说得算的,然后还看着大气又不在意这些,是我想太多了吗?大公子算计得有些多了点吧?难不成……你还想要别的?”
顾琏城翻着账本,只是勾了勾唇:“你昨晚喝太多酒了吧,满口的混话,你我本来就是夫妻,现在更是名副其实,我自然是处处为你考量。”
未央笑,他似是默认,又似是不认,可有一件事却是真的了,这两个原来看不上彼此的一男一女,现在是真正的夫妻.
虽然,貌不合,心也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