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说什么?
人要没皮,天下无敌?
顾琏城拂袖而去,只剩下一地奴仆面面相觑。
沈未央坦然地耸了耸肩,见他们自顾着走了,也不发生,奔了后院走去。
回来的路上,伯父与她说了,到了顾家有些东西给她看,正好这个闹脾气了,她过去看看。
按道理说,顾家的正君回来了,必然是先到老祖宗那去请安的,不过待她走过去,已经有小厮在等候着她了。
沈墨玉在书房,她推门而入,看见他正在翻阅一些东西。
小厮连忙关好房门,再未进来。
未央叫了声伯父,这就自顾着到处看了看,男人回身走到一副画轴前面,伸手拧开了暗格,露出里面的锦盒来。
盒子很大,里面有一个账本,还有两卷牛皮小画。
沈墨玉稍显犹豫,紧接着就叫了她过去,然后把小画摊在桌子上面,她站在桌前,看见牛皮纸上面有两副画像。
一个是个身材丰腴的女人,看模样也就四十岁上下。
一个是个少年,看起来眉清目秀,手执书卷,一身的书生呆气。
他指尖在那女人脸上一划而过:“这个就是我和你爹爹的母亲,你的祖母。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当年京中谁人不知沈百万的名头,多少家上赶着送儿子想入沈家后宅……”
沈未央低头,画中人负手而立,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家财万贯的土豪之气。
她穿金戴银,在画中都能看出是奢侈至极。
沈墨玉似乎自嘲地笑了下,然后又点着旁边的那个少年:“这个就是你爹爹,当初保媒的把沈家门槛都快踏平了,因为他长得颇像是当朝帝君,所以也备受关注。”
她大感兴趣,伸手在牛皮纸上面描绘着爹爹的脸:“爹爹那时候好年轻啊。”
沈墨玉瞥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笑容:“嗯,那时好像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你看看你长得多半是像你爹的,这眉毛这眼睛……像不像?”
未央眉眼弯弯:“真的很像诶。”
这画中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和她面目相像,她笑得十分开怀:“伯父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想必也是人人倾慕的大家公子。”
沈墨玉沉默片刻,只是叹了口气:“我都忘记了,你祖母当年风光无限,不过也就是短短一瞬,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原来是朝廷支持的,现在想起来不过就是人家的一枚棋子,等到那些白花花的白银都落入国库以后,直接接掌了沈家的所有,然后母亲还未得好死,留下我兄弟二人。”
他把账本往前推了推:“这是她生前留下来的,你看看,沈家都被朝廷给挖空了,当朝君后彼时还只是贵君。后来也是凭此才封为君后的,其中多少猫腻你应该能看得清楚吧。”
未央看着他,面露疑惑。
男人斜眼:“你别看我,这么多年我在顾家夫妻恩爱,承蒙顾家不离不弃,原来还十分感激来着,哪里看得到这些。不过这些日子才一点点想到的,找到这个账本时候,甚至都不敢相信,原来真相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沈未央翻开账本,里面果然一笔笔记录着许多账目。
最小的开资也有万两。
她无语:“这些东西只怕没有用了,要是拿出来还会引火上身。”
沈墨玉点头:“是,但有警示作用不是吗?现在你正在重蹈覆辙,知道吗?”
未央面色不改,把账本推了回来:“伯父不要担心这个,现在我和顾琏城也算各取所需,是合作关系,虽然现在他也算是我男人,但也没有关系,倘若我真是心甘情愿,就算我整个身家给他又能如何?可我若是不愿意,恐怕他想从我这拿走那些东西,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沈墨玉勾起唇角来:“你有心里准备就好,伯父是想给你提个醒。”
她伸手把牛皮纸卷拿了起来:“不过我喜欢这个,能把爹爹年轻时候的画像送给我吗?”
他点头,她立即就欢欢喜喜的放入了自己的锦囊当中了去,男人偷眼瞧着她这副得到的窃喜模样,在心里暗暗叹息。
多好的一个孩子,他把母亲的画像和账本也一并收起了来:“这些东西稍后我就会毁掉,只当今日你从未见过。”
未央欣然点头:“当然。”
沈墨玉看着那个画轴:“好了,那你先出去吧,你说得没错,既然顾家拿走了我沈家的东西,我自然也该讨要回来,现在那些在我手上的商铺以后也将是沈家的,扔给他们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你这孩子我很喜欢,但你的身家伯父不会去管,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好好孝敬你爹爹,伯父就很高兴了。”
那是当然,她爹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沈未央起身告辞,看着她离开以后,沈墨玉这才点了火,把母亲的画像和账本全都扔进了火盆里面,他打开画轴后面,那里面还有一副少年画像,他伸手在少年脸上划过,犹豫片刻,终于也扔了里面,木箱里面都是妻子在世时候写给那个男人的信件,他从容地一一挑拣出来,也不留半分,统统烧掉。
未央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才送顾琏城回来的。
更或者说,她是好奇伯父想要给她看的东西,能够得到爹爹的画像,拿回去给爹爹高兴高兴,这一遭走得也值得,从书房出来时候心情大好,脚步也觉得轻快了许多。
蛟河就在外面等着她:“轻君,这边请。”
其实她想回去了,不过看模样那个能折腾人的大公子是没打算叫她就这么离开,她下意识轻抚自己腰间的锦囊,这就跟着他走了:“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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