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他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放慢了似地,沈未央眨巴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后,她听见他说:“脱了喜服,过来。”
什么?
未央脸都热了:“你说什么?”
男人冷厉道:“我说脱了喜服,虽然是假作夫妻,但总要做做样子,你以为是想干什么?”
她差点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地上去,什么叫做她打地铺!
刚才还这样那样的,现在又那样这样的,倒好像是她多想了!
沈未央懊恼不已,随手将他东西放置一边,刚要起身,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桌上一大桌的好酒好菜,她才不管他说那些,也不再搭理顾琏城,这就拿起了碗筷。
一天没有进食了,实在饿得紧。
不过也是没有心情吃吃喝喝的,她瞥着窗外动静,脑中飞快计算着得失。
按道理说,这东宫太女的洞房之夜,不应该这样简单,怎能一个伺候着的人都不留。正是疑惑,顾琏城在大床上面凉凉道:“时间不多了,你快点。”
什么时间不多了,她擦了擦唇。
他不再开口,这时候外面敲门声顿时响起,未央赶紧起身,又回到了床边,她还是男儿装扮,低着头做柔顺状。
顾琏城脚一勾,她面前这就落下了薄纱来:“脱了喜服,上来。”
事已至此,她也就两下脱了,扔了床下,收起双脚,也坐了床上。
他侧身躺着,二人都看着外面,能看见进来一行十几人,前面五六人抬着两个席卷,到了床前也都放下了。
沈未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不做声地对顾琏城笑了笑,意有幸灾乐祸的模样,是想看他怎么做戏,怎么收场。
不过人顾大公子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打开吧。”
旁边那些人把席卷打开,露出里面两个赤-裸着的人来,然后个个躬身后退,留下了他们,站了外间去。沈未央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一不小心看到了地上男人的那个什么上面,一下闭上了眼睛。她回过头去看着顾琏城,脸是又黑又红:“我说,这是干什么呀?”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模样可是取悦了他。
顾琏城伸手扳着她的脸,让她对着外面:“是宫里的教养公公,送来的两个模子,专门开导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小公子,在新婚夜伺候嗯……妻主的。”
沈未央翻着白眼,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别动,外面还有人看着你和我。”
这算个什么事,和一个男人趴床上看人家上演活春-宫吗?
她把脸埋首在软褥当中,却听外面那男人说道:“小公子看仔细了。”
说着却没动,薄纱遮着她的脸,她听着没有动静,顾琏城却是推了她一下:“抬头。”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看。
地上人就有了动作,她看着,心中懊恼。
这个世界上对女人并无束缚,她并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害怕自己这就忍不住任性了去,眼看着地上那男人已经开始了对女人的探索之路,她捂着心口,心悸不已。
不过这活春-宫也没有她想的那样黄-暴,因为主要目的是开导未经人事的小公子,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放慢了许多许多,她甚至都觉得很是无聊了,只除了当时对那人的尺寸略为吃惊意外,她也就看下去了。
这一教,就是教了十八式样。
不得不说这男人也是拼足了劲头地,讲完了这一式讲那一式样,动作之间还不忘解说,相反那女人却是一直没有出声,当然了,在太女面前做这等事,怎能有轻浮之意?好好的一场戏,这就变成了无味的运动。
至少未央是这样认为的,看着看着就没有了动静。
顾琏城的注意力也在地上,他在她的里侧,一直侧身躺着,天色不早了,只待地上那两个人完成了这一仪式,外间的内侍连忙又卷了一卷,带走了。
这个洞房之夜,要怎么过,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好。
只待屋里没有人了,他这才叹了口气,舒缓了下身体上面的燥热,躺平了自己:“沈未央,你是想打地铺呢?还是想打地铺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以为她没听见,又问了一遍。
她呼吸匀称,是动也不动。
顾琏城伏身过去,扳着她的肩膀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个沈未央,半晌没了动静,他以为她还在窘迫着,谁知道,竟然是睡着了。
她头发未散,衣服也没有脱完,明明是在睡梦当中,眉头还微微皱着,能看出心情不美。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好吧,这眉这眼,这身段,这样貌,这头脑,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要假作夫妻,其实对象是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东宫之夜,尤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