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忍受笞伤
简大郎的木条狠狠抽下来,打在丫头背上,丫头也不敢哭喊,她知道哭得越凶,爹娘打得越狠,而且她哭起来眼睛疼得厉害,她只能咬牙忍住不哭。
木条在她背上抽出道道血痕,丫头被打得趴在地上,简大郎还不松手,一味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怨气。简大嫂在一旁无意提到:“不知这丫头能不能拿来抵税……”
简大郎的木条停在半空,擦擦额头上的汗:“你回头问问,如果可以就把她拿去抵了,眼不见心不烦,别一点用处都没有。”
“好嘞。”简大嫂应和道。
夫妇俩便去吃饭,留给丫头一碗野菜饭。丫头捧着饭乖乖蹲在灶台边,她不能上桌,这是她平日吃饭的地方。野菜饭其实称不上饭,里面不知是从哪里摘的蒲公英和不知名的杂草混合着糜子。丫头吃了一口,还有种难以言说的臭味,她吃的饭还不如邻居家狗吃的,还好她今天吃了阿泥带的烧鸡,肚子并不饿,可是吃不完又要挨爹娘的打,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
晚上,背上的血痕隐隐作痛,丫头握着阿泥送给她的草蜻蜓,躺在柴火房里默默忍受,隔壁屋子里又传来简大郎喝醉的声音。
“去把那个扫把星叫来,我好好抽她一顿,今天酒少一壶,都怪她。”简大郎嗜酒成性,没有酒就大发雷霆,家里的开支除了要维持生计,还要满足他每天至少喝两壶烈酒,在征税如此严苛的情况下,让收入本就不多家里雪上加霜。
简大郎喝醉了就发酒疯拿丫头出气,今夜怕是又躲不过了。屋子里开始传出大大小小瓦罐砸碎的声音,简大朗打简大嫂的影子在昏黄的窗纸上窜动:“臭婆娘,要不是你,家里怎会添个女娃!”丫头在柴房都听得到巴掌声。
她预料到接下来必发生的事,她痛得站不起身,只能爬出柴火房,躲在院外的草丛里。不出一会儿,简大郎果然一脚踹开柴火房,意识模糊道:“死丫头,跑哪去了。”
简大嫂追出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巴掌印,拽着他的胳膊道:“大郎,太晚了,最近匪徒频出,快进屋安全些。”
国主无道,许多人迫于生计,被逼无奈,做起了山匪,世道渐不太平,人心惶惶。简大嫂害怕晚上有匪徒闯入,连忙叫简大郎回屋,丝毫不关心丫头的去向,“咯吱”一声把外面的柴门关了。
丫头在草里卧着,七月的夏季,背上的血腥味让更多的蚊虫叮咬,可她只能在这待着,哪都去不了。
丫头攥着手里的草蜻蜓,口中呢喃:“泥叔叔,泥叔叔……”呼唤着阿泥,以此安慰自己,昏沉地晕过去。
窸窸窣窣,有脚步声渐渐靠近。
“大哥,这家好像不富裕,抢吗?”一个粗哑的男声道。
“先进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另一个粗莽的声音道。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