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乌雨薇道:“看什么......咦?”
就见地面上湿漉漉的,都是药水痕迹。药水无色透明,落在地上也只是打湿了土地。但在林霄宿脚边的一片地面上,有一块淡蓝的痕迹,大概有手掌大小。
乌雨薇道:“这是什么?”
林霄宿道:“血迹。”
乌雨薇呼吸一停,紧接着道:“怎么是这样的?”
林霄宿道:“这是我们家的药,可以探测血迹。哪怕是擦过的血痕和渗入土壤中的血沁,都能显示出来。这个地方有过血迹,可能是发生过战斗,但后来有人把血擦干了,甚至地面都铲去了一层。想必周围也是如此。”他指了指四壁,道:“整个屋子都被人重新装过一遍。墙被粉刷过,家具被人搬走,你乌家的人......”他伸手往下一落。
乌雨薇稍微释然,但紧接着又觉得不可思议,这种顷刻之间改天换地的手段,令人恐怖,咬牙道:“这是......谁干的?”
林霄宿皱眉,没想到都说到这里,乌雨薇居然还这么迟钝,看来是真慌乱了,没个大家子弟的样子。心中又看不上她,道:“当然是救走滕重立的人干的。”
乌雨薇道:“我当然知道是救走他的人。我是说......谁救走了他?”
林霄宿道:“你乌家的敌人,自己好好想想吧。等等......莫不是孟帅?”他陡然想到滕重立和孟帅的关系,皱眉道,“难道那小子和孟帅关系非同一般?他那晚其实是找孟帅报信去的。孟帅假装不理他,回头放火,声东击西,把他救了出去?要真是如此,这两个人都狡猾非常啊。”
乌雨薇渐渐冷静了下来,道:“不是......孟帅再厉害,他只是一个人。有什么势力?他一个人救走人已经难得,何况还要伪造现场,连墙皮都刷了一层。我们乌家的两个修为不弱的弟子,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分明是一个大势力有备而来,好几个人分头行动,才能这样干脆利索。”
林霄宿点头,这回他也同意了,道:“这么说是......滕家的人干得了?”
乌雨薇道:“应该是吧。不过滕家有这样的手段?顷刻之间,做的这样完美,就算是我乌家也未必能做到。滕家要有这样的手段,干脆也别在十三家了,顶替我们成为五姓好了。”
说到五姓,林霄宿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惊道:“是鲍姓。鲍姓做的。”
乌雨薇道:“鲍姓?啊,鲍姓倒是滕重立的母家,可是他们真的会为滕重立如此大动干戈么?”
林霄宿咬牙道:“是他们。这里头还是脱不了孟帅的相干。今天上午,孟帅见过鲍家的人。虽然是偶遇,但他们接触过,很可能就是把那件事告诉鲍家了。哼,我手下的人都是废物,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发现?”
他原地转了一圈,道:“这么说,我不胆小看了孟帅,也小看了滕重立。滕重立找孟帅,果然不是去当诱饵骗他出来,而是传信。当时找孟帅的那番言辞错漏百出,就是要引起孟帅的警惕,然后把信息带过去。”
他越说自己调理越是清楚,道:“这么说......他应该是传信了。不然没有手记和印信,凭孟帅一张嘴,怎能取信鲍姓,让他们发起这么大的行动?到底是什么时候穿心的呢?恐怕就是他用手扒住孟帅的窗户,顺手把信扔进房中的。好啊,好手段。”
乌雨薇恨恨道:“现在你倒全盘掌握了。既然想的这么清楚,当初怎么没发觉?”
林霄宿也是怒道:“那当然怪你。你只说滕重立是滕家旁支弟子,得罪了乌家,我哪里知道他有那么多牵涉?什么级别的人用什么级别的防御,这你也不懂?既然知道他能牵扯出鲍姓这个大家族,你为什么不加强防御?”
乌雨薇怒道:“我怎么知道他会牵扯出鲍姓?”说完,就见林霄宿脸含冷笑,就知道自己这句话,坐实了自己无能,白白让对方耻笑,缓了一口气,道:“据我所知,我们家的东西牵扯到滕家还有可能,牵扯到鲍姓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滕重立那小子为了活命虚言大话,吹了许多牛,让鲍姓以为他手握重宝,不得不解救他。哼,他的狡猾,我早就知道。”
林霄宿冷笑道:“是啊,在你手里逃脱过一次,他如何狡猾你早该知道。”
乌雨薇怒容再次上脸,道:“你......”强忍了怒气,道,“林兄,你能帮个忙么?”
林霄宿道:“你们乌姓没办法和鲍姓抗衡吧?”
乌雨薇被他说中,忍气吞声道:“好歹咱们有些交情......”
林霄宿淡淡道:“有没有交情,还看明天。明天路上,你将孟帅引出来,大功告成之后,我尚可托家族帮你转圜,否则的话......呵呵,好自为之吧。”他说着负手出去,走到门口,回头道:“对了,先把我林家的人救出来,这回我可要活的。”